法交流了,便小跑到还算能说上话的李尉面前。
“你是何人?”李尉皱着眉头问道,看此人相貌堂堂,装束不凡,应当不是涌金阁的人,却似有些身份地位,便回问道。
“我就是一个花钱买笑的客人罢了。”陈炎弼这会儿反倒是不紧张了,“但有两句大实话想说,还请兄台先知会楼上那位一声住手……”
李尉虽然也不觉得此人能说出什么高见,但他也自知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确有些失控了,便借坡下驴地朝着邓雄喊了一嗓子:“老邓!先等等!”
李尉的注意力回到眼前,陈炎弼便适时地开口道:“在下也久仰四海帮大名许久了,虽不曾得知二位兄台姓名,但想必也是有一号的高手……”
“呵呵……”李尉歪着嘴冷笑了一声,“马屁就不用拍了,有话快说。”
陈炎弼也不恼,一句话便堵住了李尉的嘴:“这么闹一出,就算把那位红麝姑娘带回去了,徐少爷也未必会高兴,就算徐少爷不在乎,贾舵主也不会高兴。”陈炎弼早就听过贺难魏溃给他介绍过苦云城的贾壬癸,又听熟悉此地风土人情的杂役扯了半天,对这两人有个判断也不足为奇。
李尉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陈炎弼,忽地问道:“听你这口气,好像和我们上面很熟似的?”
“只是久仰盛名罢了,还未曾有机会得见。”陈炎弼谦顺道:“四海帮素有侠名,乃是中四门之首,本就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在这种风月之地闹了笑话,不但双方面子上都不好看,还容易落人话柄——方才阁下也看到了,这是有多少人围观着呢!虽然他们现在是不敢撄锋而上,但谁又能保证不在背后嚼些烂舌根子呢?”
陈炎弼所说,李尉未必就不知,但他方才也是因为萳姨食言而生出火气,经过陈炎弼这么一打圆场,他也算冷静了下来。
“那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李尉心下已然有了定数,但还是把皮球踢给了陈炎弼——你小子不是愿意出头么?我就看看你怎么和稀泥。
“见好就收。”陈炎弼小心翼翼地说道:“既然涌金阁愿意为红麝不愿出阁这事儿赔礼道歉,那不妨先把其它的姑娘带回去,这件事儿到底要怎么处理——请贾舵主亲自定夺。”
“笑话,我们贾舵主日理万机,哪有闲心管这档子破事儿?”李尉冷笑一声。
“难道兄台认为还有比这更好的处理办法么?贾舵主忙,总会有其它大人来处理,总会比这样强——他们涌金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咱们四海帮可还是有头有脸的……“
李尉沉思了片刻,抬眼看了看陈炎弼:“那不如阁下随我们一同回去好了,也算是为今日之事做个见证人——反正你也‘久仰’我们贾舵主大名,不妨就让我给你引荐一下,看看你这巧舌如簧能不能说动我们贾舵主。”
李尉这话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把这个出头鸟给逮回去,如果上面怪罪下来,反正黑锅也轮不到自己背,前有邓雄莽撞,后有此人打岔,自己顶多就是因为“办事不力”挨一顿骂——闹成这个样子,挨骂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啊……这……”陈炎弼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可以不在这儿继续跟女人混在一起了,反而直接深入四海帮腹地,省去了很多繁琐的步骤;忧的是天知道四海帮这帮人能干出什么来,李尉明显就是把自己架上去挡刀的。但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是非去不可了——从自己看不下去邓雄这般作为、主动站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最好的无非就是这个结果了。
…………
萳姨安排了除了红麝外闲着的、最好的八个姑娘跟随邓、李二人离开了,随车伺候的还有几名杂役。
和李尉、邓雄同坐一架马车的还有陈炎弼,陈公子现在是真的惴惴不安,他总觉得今夜会有大事发生。
回到涌金阁,挨了邓雄一巴掌的萳姨正一个人坐在僻静的房间内思索着什么,脸上红肿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