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言道。
赵昺在前世就为满屏的弱宋而感叹,当下却为祖宗们的遗祸而发愁。为了解决军费,大宋的皇帝们开了允许军队经商的口子等于前门拒狼后门进虎。经商之风一长,军队训练废弛,平日多从事杂役,士兵织毛缎还成了官员的财源。这种武艺荒疏的军队,对西北小邦西夏也屡战屡败,为此宋廷又要增兵,经费不足又让各军扩大经商,结果兵越多国力军力却越衰……形成了恶性循环。
而商业风潮下,又导致军营社会化,一些将领还与士绅乃至黑恶势力相勾结并参与非法经营。军队大力经商又导致内外关系畸变,军营中除空额外剩下的士兵多成了长官的伙计,有些贫苦士兵的家属还被迫卖身为娼。一些将领甚至还与黑恶势力勾结参与非法经营。在驻地经济利益盘根错节并大量置产,战时都难调动。加之募兵后允许官兵带家属,许多军营又成了杂乱不堪的商业区,里面有作坊、店铺、商号、酒楼乃至妓院。朝廷遇危机时调兵敕命一下,马上官兵怨愤、家属哭闹。
宋初年同辽国交战频繁,宋军因缺少骑兵屡次受挫,但总体上还能与对手形成僵持。檀渊之盟后宋辽两国和解并通商交往,奢靡之风如同传染病一样侵蚀了北方,使过去擅长骑战的契丹贵族也安享“岁币”不思征战,南北间出现百年和平。宋廷对西夏也花钱买到平安,就认为已无战事,为求稳却又不敢裁军,想弥补财政缺口便仍让军队经商。
然而军队经商的风气易习难改。宋神宗时,发生了秦凤路副总管夏元几用禁军贩运私茶,“侵坏茶法”的事件,这已经是军队走私了。后来开封被金军攻击,宋廷召各地之兵“勤王”,诸路禁军应者寥寥,只有西北的种师道所率1.5万人还能赶到作战。
外表看似兵多财广的北宋一朝覆亡,南逃的皇族和遗臣们却只说是“天数”而不追寻内因。岳飞、韩世宗等军官召集民兵再建新军,勉强在江淮之间新建起防线,使南宋政权得以苟延残喘。南宋继续让军队经商,而军队作为准备打仗的武装集团,开经商之风必然导致职能严重社会化,肯定出现军备废弛、**丛生,因此宋军的积弱状态一直无法改变。
“嗯,属下等就是深受其害,才决心投身帅府军,追随陛下的!”赵孟锦言道。
“想想当年女真人连败在岳家军手下,哀叹‘撼山易,憾岳家军难’,可岳武穆被奸佞害死之后,仅仅数年功夫便再无当年威势,终归于无名,又是为何呢?”赵昺看看众人言道。
“属下以为我军经商之恶习积重难返,以致屡禁不止。加上继任者田师中贪婪成性,带坏了军中风气,以致军法废弛,难以御众,兵将再无战心!”陈墩插言道。
“正是,结局更是让人扼腕,朕年初在鄂州凭吊岳庙之时,感觉更悲哀,若岳武穆在天有灵不知作何想……”赵昺点点头道。
当年岳飞被赐死后,驻扎于鄂州的岳家军由田师中出任都统,而正是在其任内,鄂州军发生了重大改变。首先是员额大大缩小。岳飞在世时“岳家军”有十万之众,而绍兴十八年后,鄂州军兵力减少到七万以下。孝宗时期,打赢采石之战的虞允文上奏说,荆鄂两军不足七万人。其在战后报告中提到,鄂州诸将多认为本军并不擅长野战,其后朝廷进一步缩编。
再后鄂州都统司曾派兵三千镇压“茶寇”赖文政,对阵仅有几百人的“小寇”,居然在半年内亡失过半,其中阵亡者一百一十多人,其他大部分逃亡了。昔年威震天下、纪律严明的岳家军,而今居然成群结队地临阵脱逃。这还是经过选派投入实战的部队,余部战斗力可想而知。
再有作为罪魁的田师中尤其擅长投机钻营,结交内侍,靠着行贿得以掌管鄂州大军二十年,连张俊罢官也没影响到他。担任统帅期间,岳飞时代鱼水和谐的军民关系不复存在。田采取抓壮丁补充军籍,像奴隶一样使唤他们,以致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