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克汀州,邵武军,便转向南进攻。他们这一路兵马不少,又是已此前的禁军为骨干,但是由于他们装备的尚是以冷兵器为主,战斗力逊于新禁军。不过文天祥是江西人,又在此开府抗元,所以其威望甚高,正可谓一呼百应,从前的旧部和乡佬纷纷起兵响应,兵力猛增,且少了弹药补充的短板,现在也逼近鄂州这个最终的战略目标,不过赵昺以为凭他们的实力攻下鄂州却也不容易。
当下实力最弱的是王道夫指挥的怀德军和陈则翁的雄胜军,他们在攻克漳州和兴化后,却无力攻打泉州和福州这样的重镇,只能对周边的州县进行清理,断绝两府之间的联系,牵制他们的兵力,同时打通与江浙方面的通路。对两军的表现赵昺还是基本满意的,这样免得为后路担忧,在收复临安后,他就可以腾出手来扫清沿海的敌军据点……
赵昺最担心的还是正面之敌,自己只有尽快占领长江南岸的重镇,才能建立起一条完整的防御体系,天堑才能称之为天堑。因而才顾头不顾尾的命令各军向南发展,以歼灭敌有生力量为重点,尽快的完成战略目标,而非占据土地,建立政权,这样才能使自己割据江东、收复江南的目的得以实现。
另外让赵昺关注的是蒙古诸王已经先后到达上都,准备参加忽里台大会,不过现在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并没有打起来。其实他十分能体会到真金的无奈,明明已经被立为太子,且由于蒙古黄金家族内部争位斗争空前紧张,成功夺得汗位的忽必烈继位后再也不曾召开忽里台大会,而是效仿中原的皇帝世袭制度为正统,让这种传统逐渐淡出历史。
可是由于忽必烈的去世,真金又未能真正的掌握权力,可他知道初期几任大汗皆由该会议推举产生或认可通过,但也正是对于忽必烈对其过分偏向中原政策的反感,大蒙古帝国趋于分裂,使得四大汗国虽名义上为元朝属国,但已经基本与中原政权脱离。为避免进一步的分裂,他明知对自己不利,却不得不重启忽里台大会,恢复这项制度。
据探子回报,赵昺获知真金已经和几位兄弟进行了沟通,但是结果却不得而知。不过江南‘动乱’的事情其也知晓,可当下帝位之争的关键时刻,他又分身乏术,不敢擅自调动兵力,以防生出更大的祸乱。另一方面,监国的南必皇后在大都忙于拉拢蒙古旧臣,排挤朝中的汉臣,欲当一个搅局者,使真金无法顺利继位,扶立听从自己的人上位,以便能继续监国,掌握权力。
所以现在蒙古的形成三足鼎立之事,一方是急于继承汗位的真金,另一方是野心勃勃的南必皇后,还有一帮虎视眈眈的兄弟们。他们的斗争当然是赵昺乐于见到的,且持续的时间越长越好,那样自己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巩固成果,稳定地方。
但是赵昺从各方传来的情报中看出些端倪,当下江东丢了,再失去江南,则脱欢就失去根据地,而真金也等于失去了江南的财富,少了一个强有力的臂助。所以着急的还有脱欢,其有意在各种场合透露自己支持真金继承汗位的立场,并主动联络诸王,为其奔走。
另外一个让赵昺始料不及的人物就是伯颜。其曾任元廷的中书右丞统管政务,后又率兵灭宋平定江南,居功甚伟,深受忽必烈的信任。在江南战事刚刚结束,宗王昔里吉等叛执北平王那木罕,自阿力麻里东犯和林,奉命率师北上,大败叛军于斡耳寒河,受命镇守西北。前时宗王阿只吉失律,忽必烈诏伯颜代总军西北,可以说有权有兵。
据赵昺所知,伯颜与真金关系不一般,当年立真金为太子便是其主持朝政,按照忽必烈的意思拥立的,且后来又陪从其在漠北抚军,所以两人关系不一般。而他此刻虽没有明确表态支持真金继承汗位,却向诸王力陈大汗驾崩,理应尽早归葬,上谥号,让丞相安童尽快前来主持仪式。
皇帝死了,由丞相主持丧礼应该应分,但是赵昺却嗅出了点不寻常。安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