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王记下了。”赵昺一番受教的样子低头答道,心中也松了口气。众人听了两人的对话也是面色一松,可也奇怪为何偏偏此时卫王会说出如此让人汗颜的话来。
“军事紧急,是谁之过稍后再行追究,当务之急是商议如何退兵?”这时江万载出班言道,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一者因为其在朝中的威望,再者此事毕竟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情,其他之事还是可以缓缓的……
接下来的朝会终于切入正题,广州失守已经让朝廷别无选择,开始准备撤离甲子镇另寻驻足之地,但现在可以选择的地方已经太少了,以致朝会结束也是以无果而终。而朝会一结束,赵昺便被早已按捺不住的皇帝哥哥拉走了,两人一起用了午膳又耍了半天,小皇帝还不想放他回去,最后还是太后发话才得以脱身。
“唉,真得好累!”赵昺在轿子中伸了个懒腰叹口气道,让一个身体里藏三十多岁灵魂的大叔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一起玩儿,简直比上朝还累。自己不但要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心中明明藏着心事儿还得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哄太后和皇帝开心,满肚子的话无法说也把他憋得够呛
。
“不过这哥哥对自己还真不错,太后也不赖。”赵昺将堆在座位上的东西往一边拨了拨,腾出些地方躺下,这大包小包的除了皇帝赏给他的玩物,还有太后亲手做的吃食。而他们嘘寒问暖,亲热无比的样子也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温暖,离开时小皇帝还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让他这个老男人感动之余竟也有些不舍。
“自己也要早作决断了!”赵昺感到此时也是个机会,今天的朝会已经让他看明白******中敢战之将已经少之又少,连张世杰也是想保存实力,不想与敌再战。朝中忠臣烈士也不是没有,但多数人都是抱着苟安的思想,一心想与蒙古人议和,只求能苟延残喘。而他却知道蒙古人是不会答应的,再与他们搅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但自己又将何去何从呢?
“殿下乏了,脚步稳一点,不要吵闹。”站了半天,又陪着皇帝耍了半日,赵昺确实有些疲倦,蜷在座位上想着事情,突然轿子外边有人说话。
“唉,太后真是给自己添堵。”赵昺苦笑着摇摇头,此次进宫不但得了这许多物件,太后还给他又派了个人掌管府事,只是这份儿关心让他有些消受不起,此人正是******爹,自己的外公许国公俞如圭。
在封建时代,皇帝挑选皇后有所谓“为天下择母”之称,是最庄严不过的婚事。对于后妃的家世,朝廷当然要事先严加考核。然而,宋代后妃并非都出身在头第门阀家庭,而多出自中、小官僚,甚至市井之间,这其中当然有防止外戚干政的考虑。而俞如圭正是个老实巴交的小官,女儿入宫诞下皇子后被封为淑仪,地位才有所提高,他作为国丈跟着水涨船高封为国公。
国丈地位虽高,但往往一旦受封后便没有实职,只能做个领着国家俸禄的闲职,俞如圭也是如此。但悠闲的生活在元军大举南下后发生了变化,他随二王从临安出逃到福州后,挂着殿前军副都统的虚职,受命提举两王府,也就是府中的大总管。可本身也是个闲职,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事务,只需在府中有大事时过问一下便可,不过是照顾面子给他个官罢了。
只是俞如圭命是在不好,就是这么个闲职也当的不安稳,益王赵昰很快被拥立为帝,他能管的也就是卫王府了。但倒霉事又接踵而来,女儿死在逃亡的途中,外孙又在泉州之变中失散,他也就又失业了。而太后也怨他没有尽职,以致卫王误上疫船在海上独自漂流月余都不知晓,遂将他冷落一旁做冷板凳,卫王回归后也没让他再赴职,而是遣亲信王德前往卫王府照顾。
卫王府近来折腾的实在太厉害了,搞祭典、收义勇、建护军、扩王府、又到处买粮食,虽然府中有王德管事儿,时常进宫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