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爷打了个响指:“唉哟,果然是行家啊,这就是邵大亨的杰作,你知道前两年他的茶壶在港岛拍卖会上卖出了多少钱吗?六百万哪!还是港币!”
邵大亨是清代中晚期着名的茶具匠人,连清朝皇家都喜欢用他做的茶具品茶。
罗宇洋抬眼看了马爷一眼,澹澹地说:“马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马爷听了,脸色一凝:“哎?你什么意思?”
罗宇洋笑着说:“邵大亨是清代做文人壶的一位大家,你知道什么是文人壶吗?”
罗宇洋将这只壶,单手托在手掌之中:“所谓文人壶,大不盈掌,就在手掌之中,马爷你这个壶太大了一点,倒上水,文人们一只手托着,那就得累死。”
马爷脸色有些不好看,欲言又止,似乎无话可说。
原本各干各的同伙们,也停下了手头的事儿,将注意力转向了这边。
就连牛姐也好奇地走了过来,想听一听这年轻人怎么说。
就连周天然也听得津津有味,一时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贼窝之中。
罗宇洋澹澹地解释:“另外,文人壶又叫光素壶,听名字你们就应该知道,是单色的紫砂壶。”
罗宇洋说着,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你这是什么壶?你这是加彩壶,怎么可能是邵大亨的手笔?”
马爷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小兄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就算像你说的,邵大亨擅长做文人壶,但也没人说他没做过其它的壶啊?没准人家就想尝试一下新的壶种呢!”
罗宇洋摇了摇头,澹澹地说:“判断邵大亨的真品很简单,看款就知道了,邵大亨的款是自己写字出来,然后一刀一刀地刻上去的。”
罗宇洋将壶翻过来,壶底朝上:“马爷,看到了吗?你这个款是印章字,这就太假了。”
说着,罗宇洋将彩壶重新放进了盒子里,盖上盖子,又推到了马爷面前,说:“马爷,你所谓的有好东西,就是这种四不像的垃圾吗?”
马爷听了,脸色一变。
其他三人也站了起来,都觉得这小子太嚣张了。
周天然则握紧拳头,一旦对方动手,自己也好及时应变。
同时,周天然也暗暗埋怨这个罗宇洋,简直就是吃了豹子胆了。
哪有像他这样卧底的?几条命都不够啊!
然而,罗宇洋却像是没看到其他匪贼的反应似的,夹着香烟又抽了一口。...
一时间烟雾缭绕。
马哥咪着眼睛,看了看罗宇洋,然后摆摆手,让周围的同伙放松下来。
周天然也算是放松了下来,刚才她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了。
但再看罗宇洋,仍然处于澹定的装逼状态。
这个人的神经是怎么长的?是不是没发育好呢!周天然心里不由地想。
其实,罗宇洋心里也紧张。
但罗宇洋也清楚,面对这种匪贼千万不能怂。
你只要一怂,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欺负你。
如果你硬气起来,他们心里反而会有所顾忌。
果然,马哥又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兄弟,怎么称呼?”
罗宇洋一本正经地回答:“罗大强。”
周天然一听,嘴角往上扬了扬,差点笑出声来。
罗宇洋给自己起什么名字不好,非要起一个这么傻的名字。
马哥说:“那好,大强兄弟,我就想问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古董?心里价位是多少?”
马哥如此问,也是看出来了。
这个人虽然年轻,但确实对古董非常在行,甚至说是精通。
别看马哥这只加彩壶有很多破绽,但已经成功蒙骗了好几位资深的藏家了。
一模一样的壶,卖出去六只,每只都卖了超过六十万块软民币。
而这第七只,却被这个年轻人轻易地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