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一看,全都是菜,不见丁点肉星。
一个身强体壮的alpha,就吃这些吗?
傅天河把机床清出一小片地方,拉过椅子坐下。
陈词看着他狼吞虎咽,冷不丁地问:“中午你真的吃过了吗?”
“唔?”傅天河咬着馒头,“当然了,在单位食堂吃的。”
陈词松了口气,中午傅天河只给他买了饭,自己没吃。陈词很怕傅天河是为了省钱,挨着饿骗他说吃过了。
傅天河只用了五分钟吃完晚饭,他将碗筷收进厨房一把水洗出来,招呼道:“走,带你去附近转转。”
陈词看了眼时间,他出来将近四个小时,如果回去太晚,姜岱可能会担心:“我得回家了。”
“现在吗?确实也不早了。”傅天河没强留,“要不明天再带你去其他地方玩玩?”
陈词:“你不用上班吗?”
“巧了,明天正好休假。”alpha得意地笑起来,“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去你家附近的车站等着?”
对方实在太热情,甭管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陈词能感觉到傅天河没想着害他。
有个导游带路,比自己漫无目的地『乱』逛效率高得多。
况且他也不讨厌傅天河,头一次遇见这样热情的人,还蛮新奇的。
陈词答应下来,他顿了顿,补充道:“要带我去这里最有趣的地方。”
“那今晚我可得做做功课了。”傅天河顺手要拍陈词肩膀,很快反应过来陈词好像不喜欢别人碰他,在半空中收住了。
“走,送你回去。”
傅天河把陈词送到附近的车站,看他坐上车。
巴士启动,陈词望着窗外,傅天河站在路边,朝他挥挥手。
alpha身形高挑,脸上永远都带着开朗的笑容,就连那只看不见的假眼里似乎都洋溢着快乐。
陈词轻轻点了下头。
傅天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陈词靠在椅背上,将帽檐拉低,和口罩一起遮住自己的面孔。
——如果傅天河没骗他,是个有正经工作的工人,为什么还会穷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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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回到家的陈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他还没开灯,便听到黑暗里传来姜岱的声音:“回来了。”
“嗯,遇见了朋友,回来得有点晚。”陈词打开玄关的灯,姜岱一直靠在沙发上等他,都快要睡着了。
“准备休息吧。”姜岱没说什么,他从沙发上起来,拖着不便的腿脚,很慢地走向卧室。
姜岱已经习惯了陈念时不时的晚归,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确定陈念回家了,再去睡觉。
如果是陈念,现在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陈词不知道,姜岱养育了陈念十八年,但对他来说,则是个今天才认识的陌生人。
家人这个概念,从没在陈词的生活中出现过。
姜岱睡下了,陈词也不再耽误时间,他脱掉外套,准备洗澡。
防咬合项圈被摘下,淡淡的晚香玉味道飘散出来,夜『色』般朦胧。
陈词在浴室里将头发擦干,才回到卧室,关上房门。
往常这时候,他已经在周遭一片寂静的白塔中进入梦乡,但在地下城中,最热闹夜晚才刚刚开始。
或者说,属于这座城市的夜晚从未离开过。
陈词确定窗户好好锁着,躺下,闭眼。
他调整好呼吸,在黑暗中将自己放空,就像曾经无数个夜晚那样。
二十分钟过去,陈词翻了个身,忍无可忍地用被子蒙住头,再把手盖在上面压住。
“啪嗒啪嗒”的滴水声在层层阻隔下,小了不少,却还是能被听到。
从老化管道缝隙里渗出的水不断落在塑料棚顶,声音可谓不小,地下城居民们早就习以为常。
但陈词受不了,他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