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魂已经没了,总不能肉体还要受牵连。
一干驰骋沙场的将士们红了眼,沈宛有些不忍,但是有些话必须要说清楚。
“上次你们被突袭,我怀疑咱们军队有内鬼,而且不止一个。”
沈宛眼神瞟向王军师,宁致远立马反应过来,“我们发现王军师不对劲儿是在被突袭的前一天,当时我们以为他生病了,所以被袭击的时候我们也都是拼命护着他。”
说到这里,宁致远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心口,有些不甘。
他以为那是他们同生共死的兄弟!
没想到早就被人换了灵魂,鸠占鹊巢!他们拼死护着的,居然是个细作!
“劳烦将军这几日在军中一一排查被调换灵魂的人。”
沈宛拿出地府鬼印,在宁致远的手心上印了一下,交代道:“如果有人身上有阴气,这鬼印便会提醒你。若果你拿不准,就把人带来见我。”
宁致远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扯着他的手。
他顺着鬼印指引的方向看去,赫然是地上气到呲牙咧嘴的沈余氏。
心惊之余,他吃惊地看向沈宛,沈宛却已经随着慕君迁走出营帐。
“我这身份早晚有一天会暴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希望他们不要再赶我走便好。”
沈宛声音不重,瘦削的身影在军营中更显单薄,还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悲凉之色。
千年之前人们对她的咒骂声萦绕在耳边,如今依然振聋发聩。
慕君迁把人揽在怀里,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深沉无比,目光闪动间,深情与伤感交织在一起,又瞬息消失不见,“没有人能赶你走,你是天神,是我的神。”
二人赶回太守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沈宛昏昏欲睡,但是好戏没有演完,她只能强撑着精神,等做戏的人来。
“君迁,睡了吗?阿蛮说想跟你们一起喝个酒!”
来了!
沈宛立马把头发沾湿,让慕君迁去开门。
阿蛮挽着纳兰清走进来,笑得一脸无害,另一只手抬起,扬了扬手中的两个酒壶,“几日后大战,今日我们放纵一把。”
“好啊!”沈宛很开心地同意,“那你们先喝着,我去叫宁将军和李虎副将准备点好菜,我们一起喝!”
说完也不管阿蛮什么反应,沈宛便出了门。
不多时,便带着二人回来。
“太子,太子妃,总要有人盯着,今日你们便多喝一些,我来守夜。”宁将军一来便说不喝酒,沈宛笑着应声,看向了阿蛮。
阿蛮倒是也没表现出什么,依旧殷勤地给纳兰清夹菜。
纳兰清一口接一口吃着,阿蛮说让他放心喝酒,蛊虫会替他吸收掉酒精带来的副作用。
酒过三巡,除了未喝酒的宁将军,所有人的眼神都开始涣散。
尤其是李虎,整个人都开始说胡话,一会儿抱着宁将军哭诉家中妻儿老小,一会儿又想抱着慕君迁,但是被慕君迁浑身的冷气吓回来了,只能委委屈屈地接着把目标转向看起来就好欺负的纳兰清。
“纳兰大人啊!我就说你这未婚妻,嗝~”李虎打了个酒嗝,阿蛮猛地抬头看向他,李虎竖了个大拇指,接着道:“好!长得漂亮,武功高强,要是我女儿就好了!”
阿蛮松了一口气,看着身边虽然喝醉了,但是酒品很好,一直乖乖的端坐在桌边,听着李虎瞎掰扯的纳兰清,眼底闪过一抹温柔,轻声道,“相公,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她站起身想扶着纳兰清,但是脚下一滑,把手边的酒壶带了下去。
“啪嗒”一声响,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阿蛮脚步晃了晃,松开纳兰清,抬手捡起一个碎片,被沈宛叫住,“小心,不要划伤手。”
沈宛的声音醉醺醺的,脸色也红得出奇,伸手便要抢过阿蛮手中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