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父亲就在外面。”
宁大将军被阿蛮和纳兰清带进来的时候,步子飘忽,虎目含泪,怕是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无法面对事实。
宁筱柔见父亲须发皆白,几天不见竟苍老至此,缓缓下跪,哽咽道:“父亲,女儿不孝。愧对宁家先祖,竟被小人蒙蔽,差点害得我宁家满门忠烈,背上谋逆之罪。”
宁将军老泪纵横,上前扶起女儿,父女二人抱头痛哭,沈宛不忍,偏过头去。
宁愿在战场杀敌,也不愿见此场景。
“当年我们回程行程被人暴露,遭遇伏击,皇上调查清楚,就是慕容烈做的啊。为父识人不清,害我儿受苦了。”
宁筱柔心里不知作何想法,沈宛看着她一点一点擦干眼泪,把老将军放下,然后坚定地走到她这里,“可以开始取蛊虫了。”
没有多余的话,沈宛带着阿蛮和宁筱柔进了房间,纳兰清和老将军在门外守着。
“衣服脱掉,取一滴心头血滴在这把匕首上。”阿蛮掏出一把小巧,把上雕花的精致匕首,递给宁筱柔。
宁筱柔动作很快,用匕首尖轻轻刺了一下心口的位置,殷弘的鲜血染上匕首,瞬间被吞噬,那上头诡异的银色雕花突然冒出一阵血红的光芒。
“接下来就是把蛊虫引到你心口的位置,不能用麻药,隔着血肉剖出来,你能不能受得住?”
不是说简单吗?宁筱柔大着肚子,被阿蛮的言辞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过她也只是犹豫了一瞬,就咬紧牙关认命地躺在床上。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什么伤没受过!
看着阿蛮手中闪着红光的匕首,她释然一笑,“养尊处优两年有余,也忘了刀尖上舔血是什么感受了,请蛊师动手。”
阿蛮动手很利落,宁筱柔只是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疼了满头汗也不吭一声。偶尔受不住了从牙缝里挤出几声细碎的痛呼,听得人无比揪心。
即使宁筱柔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总有那么细碎的几声会传到外面。
门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有老将军隐忍的抽气声。
“我一定会杀了他!为我的女儿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