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节帅所言,那这个李忱是否可以信任?”钟秀问道。一面之缘,却是让河东节度使府内众人不得不时刻记其李忱,说来也是十分的不可思议。
唐绍摇了摇头,他心中也是没有底气,虽说是与李忱相识,但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情,唐绍可以完全信任李信义,对李忱是不能够把握。
李忱是将门之后,自幼习武练兵,若是承袭李信义所学,倒是可以有所保留的信任,相反要是各纨绔呢?
“这个不好判断,多年未见,也从未曾关注了解,他是否可以信赖不能妄下结论。”唐绍有些无奈的说,作为一镇之节度使,为此等小事劳神伤力,实为不该。
“节帅,不如这样。”韩元继见唐绍有些犹豫为难,便开口说道。
至此关键时刻,决不能让其他琐事缠绕唐绍,唐绍作为代州前线的最高军事指挥官,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数十万军民的安全,对任何事情都不能有丝毫的犹豫,韩元继身为节度使府幕僚,只能为主分忧。
只能如此,唐绍在听取韩元继的分析后,果断抛却杂念下定决心:一是安排韩元继为节度使府特使,前去武州城详细探查情况,重要的就是试探李忱的底线,看是否可以让人信服;二是继续安排信使前去郑介同大营,寻求支援。
李忱作为故交之子,唐绍心中还是有所期待,因此让韩元继去武州时带上了跟随唐绍多年的军刀赠送李忱,希望能够全力以赴的戍守武州,确保武州前线不出问题。
在韩元继尚未出发时,先行派去郑介同大营的信使就已返回,带回的结果仍是告诉唐绍,北上军大军正在做出发前的准备,不日即可抵达前线。至于武州,郑介同言之凿凿的说,北上军先锋乃是帝国精锐之师,唐绍可以完全放心,不要担忧。
北上军驻地大营,郑介同的帅帐内杯盏交错,莺歌燕舞。若不是从外面看来,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在偏僻荒凉的野外,是处在一个到处充满血腥味道的战争前线。
前方正在进行激烈的厮杀,尸体堆成一堆又一堆,血流成河惨烈无比。而作为京师北上军的大营帅帐之内,犹如京师某一春楼,里面各色佳人应有俱有,欢快至极。
“大帅,我们真要答应唐绍的请求立即出兵吗?”一喝的醉醺醺的将军打着酒嗝,摇晃着身子问道。
跟随郑介同领兵出征的神武军将军及其他各卫统兵大将军,不是郑介同的人就是在成为郑介同的人的路上。任何人都无法抵抗郑介同的此般拉拢,本是要冲锋在前誓死拼杀,却不曾想现在佳人左拥右抱,美酒佳肴、歌舞奏乐一应俱全。
没有战场之险,却有温柔梦乡,何乐而不为。
更重要的是,众将军面对的是当朝皇帝跟前红人,朝廷枢密使之一的郑介同,只要跟紧步子,还害怕没有好的造化吗?
当然也有例外,郑介同不是草包,不会放心到让所有人都聚集在此寻欢作乐,毫无节制。为了防备突发事项,就让那个没有眼色,被他人称之为刚正不阿的左虎卫大将军杜关山履行守营之责。
杜关山不是他人,就是那日在营帐中唯独向郑介同问询李忱一军的将军。是的,就是那次的问询使得郑介同心中扎了一根刺一般,竟然有人不识抬举的当着众人的面质问郑介同。
后郑介同在行军途中也曾三番两次的试探、拉拢杜关山,被委婉拒绝之后,杜关山就成了郑介同的眼中钉、肉中刺。郑介同正想寻找机会将其剔除,只是苦于机会不佳,就暂时忍耐,但也没有让杜关山在大营中好过。
郑介同带着臣服于他的众将军在营中作乐,就将最苦最累的任务都交由杜关山负责,这只是当前的权宜之计,若是有好的机会,杜关山怕是也不会再被郑介同所忍耐。
“哼,唐绍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好,让我们参战流血流泪,他就可以安稳歇息,想的可好。”郑介同不屑的说道。
郑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