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聚精会神的听杨行俭将矛头对准了御史大夫徐进,却不曾想又一位权臣横空而出。
“杨相国此言差矣,敢问御史职责何在?既然圣上赋予御史监察朝廷文武百官失职违法行为,现在御史发现问题,难道不应该上奏给圣上吗?”此时说话的便是政事堂四位相国中的另一位枢密使、右神武军护军中尉、相国郑介同。
郑介同与田泽恩一样同为枢密使,可见权势地位非同一般。按官职品阶郑介同比王建要稍微高一点,但此人却心甘情愿的站在王建身后,大部事情均和王建意见相同。原因无他,二人有同乡之谊,元光六年郑介同在与田泽恩争斗中落于下风,被圣上严厉责罚,当时若不是王建看在同乡份上出言相救,怕是早就没有郑介同了,更何谈如今的权势地位。
自此之后,郑介同便以王建为主,事事多与其商量。郑介同本人更是从此变得小心翼翼,从不与田泽恩再正面相斗,几年下来凭借能力,又因为同样是宫内大太监,便又被刘治重新看重任用为二枢密使之一。至此,政事堂中四位相国便是以田泽恩、杨行俭为**,王建、郑介同又为**,前者与太子刘治关系紧密,视为太子党;后者则是和皇后及钱道春关系紧密,视为后党,两党向来不睦,在朝堂上互相克制,互相争斗。
如今,御史大夫徐进身为王建**,遭到杨行俭诘责质问,郑介同便出口反驳。
“监察御史之责是为圣上赋予,但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不在百官之列。”杨行俭丝毫不相让,再次说道。
“杨相国此言差矣,太子殿下难道就不是圣上之臣,又岂能不在监察范围内?”郑介同再次针锋相对。
朝堂之上,百官因为四位相国的争执重新陷入混乱之中,杂乱不堪。
钱道春却是不曾出头,身份太过于明显,若是表现太过的话,很容易让圣上察觉有所企图,只有躲在后面,煽风点火,把事情闹得更大,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刘治已被气的浑身抖动,心中怒火团团而起,喉咙中更是有一丝甘甜之意,隐隐要出,再三忍耐最终却是功亏一篑,唤来近侍,用手绢捂住口,狠狠吐出,摊开来看竟然是一片血红在其上,顿时双眼紧瞪,吃惊不已,赶紧将手绢收入怀中,努力平息心情。
“够了,各位都是朝中高官,如今却在这朝堂之上,毫无斯文,争相辱骂,成何体统,各位还是我大楚朝的臣子吗?”刘治看着堂下的百官,再也控制不住,厉声呵斥道。
今日的朝堂之上,争执了一次又一次,百官为了各自的派系利益,不顾身份,不惧圣上,争先恐后的出言不逊,更有甚者当场丧命,实为大楚王朝最近几年罕见。
先是为了青州、安州两地的叛乱,两党两派为了是战与和,彼此争论了一番,现在又牵涉出太子殿下,更是闹的不可开交,不分上下。刘治已经烦闷到极限,甚至吐血而出,已无力再维持今日的朝会,示意内侍让百官安静。
“肃静”
“肃静”
朝堂安静下来后,刘治撑着最后的一丝力气说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明日唤太子刘宏和目击之人当场对质,百官见证,退朝。”刘治说完以后,没给众官员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宣布退朝。
刘治在内侍省统领大太监田泽恩的陪同下回到了内庭,从朝堂到内庭这段距离刘治走的疲惫不堪。今日朝堂之上连续两件事让平稳安静了几年的刘治有些不适应。往常的和睦、其乐融融的局面一下子被打破了,一切暗地里的勾当都被摆上了台面,心累,刘治是真的心累。
“田泽恩,你说朝堂上如何会变成如此,难道朕真的成了昏君了吗?”刘治有些感慨的问道。
此时的田泽恩,听到刘治的问话,甚是惶恐不安,从刘治的话语中田泽恩听出了一丝悲凉,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敢再惹怒刘治了。
“圣上息怒,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