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西门外十个大帐终于在年前搭建完毕,每个大帐前地面上插着一面红色三角形旗子,红色的旗子上用土黄色的丝线绣着一到十号的编号。
大帐的边上立着一扇门板,上面大红的纸头上写着报名的官兵名字。
还没进入辰时,不少马匹已经出现在西门外的广场上。
一名士兵来回高喊着:“大家听好了,每个大帐前都有你们儿子或者父亲的名字,名字在哪里你们就在哪里登记排队,登记好记住你们的编号,时辰一到跟着编号旗子走就行,千万别掉队,雪天路滑各家马夫注意安全,一切听士兵的指挥。”
士兵的高喊一遍又一遍,此刻一名五十左右的男子手里牵着一名八岁左右的小女孩问着:“小欣,快找找你爹的名字在哪里?”
孩子来回看了几遍,终于在八号的大帐前高喊着:“祖父祖父,爹的名字在这里。”
“行。”
男子终于把心放下问着:“这位后生,我是陆有泉的爹,这是他闺女。”
士兵在名字上勾了一下,才抬头问着:你们家一共来了几人?“
“我家五口人外加一丫鬟。”
“什么!”
士兵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嗓音,随后问着:“老人家,我们可是有人员限制的,不然都来一大家子,我们可没地方给你们住。”
老者立刻摆着一张苦瓜脸,解释着:“我说后生,我儿子也是跟你们一起守城的驻军,他又不能照顾我们几个跟孩子。我跟老婆子都这把年纪了,看见没,大孙女才十岁,两孙子一个八岁一个才五岁,我们走了孩子怎么办。”
“这、你儿媳妇不能带一个吗?”
“儿媳身子一向不好自己都要人照顾,哪里还能管孩子。这不,媳妇跟着一小丫鬟留着京城,我跟老婆子把孙儿带走。”
士兵为难只好又强调着:“老人家,你们家有难处我也能理解,可是你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不然我们也没法接受这么的人,你说是吧。”
“你们有困难,可是我们也有”
士兵跟老人正僵持着,此刻一位半老徐娘贵夫人讥笑着:“我说老人家,你是不是家里揭不开锅来蹭饭来了。”
老者怒了,大声道:“你,你说的是人话吗。”
贵夫人顿时怒了,道:“你这老东西,你”
眼看着两人越说越不对劲就快打起来了,士兵连忙劝架,“停停停!大家都少说两句。”
“哼!”
贵夫人鄙视的瞪了对方一眼,老者气的直哆嗦。
“怎么了,怎么了?”
一名军官高声的问着。
“报告长官,这位老丈一家五口还有丫鬟一人非要一起去,属下正解释着。”
士兵汇报的同时,此刻马车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
人一多说话声此起彼伏,见两人在吵架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嘈杂声让四十二岁的副将成毅头都大了数倍,他只能放开喉咙高喊着:“大家都散了!你们赶紧找找红纸上自己家人的名字,登记好人数、管好自己的马匹排好队伍,不然我看大家都别走了。”
京城出行的人们在西照门就像一团乱麻,申大人的道路也是艰险无比。
马蹄声声在一片白茫茫的官道上奔跑还算顺利,巳时刚过进入午时,马车转了一的大弯马队进入青莲县地界。
离开了官道这下道路没前面平坦,马车颠簸着前行速度也降了不少,车内的申书览坐的是提心吊胆。
“大人,我们已经离开了官道,到金莲寺还有不到一半的路程。在走五十里就是青莲县城,我们中午在县城歇息吃饭。”
展俊说到这里停在路边大声嘱咐着:“夫人,雅兰小姐,你们把手扶好了,别磕着碰着。小路不好走大家都扶稳了。”
“谢了。”
申大人妻子客气的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