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难免会觉得紧张。
当他再次推门而出,想要走到卫生间的洗手台时,一抬眼就看到了一个自己万分熟悉的身影。
余子江辛苦了大半天,中午也没能休息,便来厕所里冲冲凉水,好让自己能快速提提神。
水龙头哗啦啦响,成股的水流撞击在他的手心上,然后被迅速泼向脸颊,炸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为了防止散落的头发被水沾湿,余子江还特意用橡皮筋将后头的长发绑成了一个小揪。
余子江脖子上的伤痕直接展现出来,这对雷克来说是绝对的正面暴击,这皱褶的伤疤着实令人震撼。
雷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愣在了余子江的身后。
余子江一抬眉眼,就能透过面前的镜子看见雷克那满脸惊讶的神情。
他兴许是觉得这么直接面对别人的伤疤是一种冒犯,所以迟迟不敢走到余子江身边的洗手台上。
余子江完全看穿了雷克的心思,便主动说了话。
“四年前的扫黑行动,我和陶林作为诱饵首先直面罪犯,最后被困在火海里,这是当时留下的痕迹。”余子江坦然说道。
这道伤疤对他来说从来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
“我……我知道。”警局里大概没人不知道这块伤疤、以及余子江那一头过颈长发的故事。
余子江这时彻底洗好了手,水口头哗哗的流水声顿然消失不见。
接着他直接转过头面对雷克。
“你害怕吗?”余子江的问题似乎出乎了雷克的预料。
“我当然不怕。”雷克毫不犹豫地回答。
“当你看到我这满身无法彻底愈合的伤疤,你都没有动过一丝一毫害怕的念头?”余子江笑了一声,语气倒显得格外轻松。
“我在警校念书的时候听过您的讲座,当时您第一次拨开长发,让脖子上的伤痕暴露在所有学生面前。那个时候我的第一反应确实是害怕的。”雷克回答着,身体站得笔直。
“可是您说——我们身上所有的伤痕,其实都是使命赋予的胸章。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害怕了。”他掷地有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