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打开水……”赵暮深吸一口气,想着让胳膊重新蓄力,伸向花洒的开关。
就在这时,厕所门外“吱呀——”作响,赵暮突然一打冷颤,她听到了木门转动的声音。
“绑匪回来了。”她心里猛地一磕。
“怎么办……不能让他发现我想逃走,不然他一定会为难我爸的!”赵暮的脑海里蹦出来这句话。
与此同时,杜凌飞看到了那条被绷直的铁锁链,立刻意识到事情有所异常。
只听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强烈的压迫感向厕所涌来。
“砰——”卫生间的门被二话不说地推开。
杜凌飞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赵斜躺在厕所的地板上,花洒的不锈钢水管缠绕在她的脖子上,杜凌飞定睛一看,还能看到赵暮那白皙脖颈皮肤上的微红勒痕。
杜凌飞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流露,更没有从喉咙里撕扯出一句话来。
赵暮躺在地上,也看不到他的脸颊在极力克制下,还是微微抽搐了一下。
其实此刻的赵暮是清醒的,如果让杜凌飞发现自己有逃跑的欲望,就很有可能会激怒他。赵暮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收到伤害,但她不能让杜凌飞拿着自己浑身是伤的照片去为难父亲。
所以她把自己手上的花洒不锈钢水管缠绕在脖子上,再双手用力收紧水管,狠狠扼住自己的呼吸。
为了让自己手上的水管看起来合理,她想到了伪造自杀现场。
原本用来逃生的水管顺理成章地变成了【自杀工具】,赵暮躺倒在厕所的地板上,杜凌飞真的被她骗了。
她闭着眼睛,只能听到马丁靴敲打在地板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想用花洒勒死自己,这是不可能的。”男人浑厚的声音仿佛在头顶上悬浮着。
赵暮没有抬头,杜凌飞便蹲了下来,温热的气息慢慢靠近了赵暮。
“无论你多么想死,求生都是人体的本能,仅仅是依靠自己的双手,你到濒死之际就会把水管松开。”杜凌飞一边说着,一边把赵暮整个人拉了起来。
赵暮这时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杜凌飞不说话。
“可是这个房子里,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成为帮助你勒死自己的受力点,你死不了,也逃不掉。我不想折磨你,你为什么要折磨你自己呢?”杜凌飞继续说道。
“你为什么回来了?”赵暮有些心虚,开口问道。
“没有为什么。”杜凌飞说罢,一起身顺势把赵暮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这里没有药,你脖子上的勒痕没办法给你治。”他自顾自地说。
“我不需要。”赵暮低声呢喃道。
“喂,杜凌飞你那怎么了!”忽然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手机的听筒里漏了出来。
其实这声音不算大,可是在这被木板四面围住的小卫生间里,那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楚。
赵暮一愣,只见杜凌飞立刻皱起眉头重新举起手机:“一切正常,问题已经解决了。”
他草草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对方回应,便直接按下了手机屏幕的挂断键。
“你叫……杜凌飞……”赵暮歪了歪头,重复刚刚自己听到的名字。
杜凌飞无奈地捂了捂额头,选择什么也不说,伸手将赵暮推出了厕所外。
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犯这么大的错误,刚刚看到赵暮脚踝上的链条被扯得紧绷,推开卫生间的木门又看到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躺在地上,杜凌飞居然在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手上的电话都忘了挂断。
让绑架对象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是犯了大忌。
“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你的同伙?”让杜凌飞更加没想到的是,赵暮居然来了兴致。
前几次见到杜凌飞的时候,他总是板着一张冷冷的脸,做任何事儿都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这还是赵暮第一次看到杜凌飞的脸色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