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有个水果盘,盘子靠左侧放着切好的苹果和甜瓜,这些水果已经吃下去小半,靠右侧则放着两个没切开橙子。
陶林低头,盯着那盘子沉默了一阵,最后缓缓伸出手去,在盘子上方比划了几下。
“这有个比较大的空位,空位下方没有果汁,原本应该放着一个完整的橙子。”他呢喃道。
接着陶林蹲了下来,低头凑到垃圾桶前面翻找起来。
果然,他翻到了一些破碎的橙子皮。
“看来他们先前的谈话还挺愉快的嘛,还吃了不少水果呢。”余子江一直注视着陶林的动作,在他缓缓从垃圾桶里捧起一块橙子皮时,余子江便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在这种氛围轻松的环境里,人都是会放松警惕的。”接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要是给客人准备果盘,都已经把苹果和甜瓜都切成块了,为什么不顺带把橙子也切开呢?”陶林歪了歪头,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余子江听到了陶林的自言自语,于是跟着抬头往桌面上看去。
“对啊……橙子的皮可不好拨,得用刀子切开的。”余子江似乎话里有话。
“这么看来,董慧是有可能在遇袭事件发生之前就碰到了刀子,她的指纹不一定是在程娜被割腕的时候才沾上去的。”陶林说。
“那针筒呢?针筒上只有董慧一个人的指纹。”余子江立刻问。
“如果你认为董慧根本没有动手,这个案发现场完完全全是程娜伪造出来的,那程娜就是自己给自己注射了麻醉剂,好让这场所谓的【灭口谋杀】更加真实。”接着余子江顿了顿。
“这样一来,如果程娜没有戴手套,那针筒上必然会留下她的指纹。”
“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手上没有手套。”陶林回忆道。
“注射高浓度麻醉剂以后,程娜虽然没有马上晕厥,但她的意识很快模糊,根本来不及自己处理手套。就算她有足够大的毅力在倒下之前处理掉手套,她也不可能走出这间厕所,因为房子别处没有发现任何血迹。”余子江回答。
“厕所已经仔仔细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没有手套、没有塑料袋、毛巾也挂得好好的……”不远处的陈蕊听到了余子江和陶林的对话,便帮着补充了一句。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也只穿了一件毛衣,旁边没有散落的衣服,隔着衣服抓住针筒给自己注射,然后又重新穿回身上……这过程好像不太现实。”陶林一边说,一边继续翻着垃圾桶。
“毛衣太厚,隔着毛衣抓住这么小的针筒是很难的,而且针筒上也没有沾上绒毛,除了董慧的指纹以外,上面什么也没有。”陈蕊说。
“真是奇了怪……”余子江忍不住深喘了一口气。
就在陈蕊和余子江对话的同时,陶林一直将垃圾桶翻到了最深处。忽然他看到一个半透明的柱型小塑料瓶,它的红色瓶盖很是显眼。
“胶水?”陶林将它拿起,紧接着皱眉脱口而出。
他小心地扭开瓶盖,厚厚的干胶水已经快要将胶水头部紧紧糊上。陶林将它端到眼前仔细观察,竟然看到一道小小的刀口,只要用手捏紧瓶身,刀口处就能渗出新鲜的液体胶水来。
突然间,昨晚自己冲进厕所的画面闪现在脑海里,陶林记得自己脱下外套,扶起程娜无力而沾满鲜血的手,将棉质的衣服一圈一圈缠绕上程娜的手腕。
在缠绕衣服的过程中,程娜不听使唤的手指在陶林的手腕上摩擦着,将鲜血抹满了他右手上的腕表。
而在抱紧程娜冲出小区之后,陶林又谨慎地将自己身上粘血的东西全都交给现勘保管,其中就包括那块腕表。
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陶林心里冒出。
“陈蕊!”陶林抬头喊了一声。
“怎么了陶老师?”陈蕊小跑着过来。
“物证科那应该存有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