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江缓缓点了点头,程娜的说辞警方之后会一一核对。
“一月十六日晚上,你有没有和马佳窈、陈昂见过面?”陶林又问。
“我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和他们见面啊……”程娜无奈又不解地笑了一声。
“我那天晚上也没有和他们通过电话发过消息,你们怎么会这样怀疑呢?”她扫视一眼面前的两位警官。
“但你那天晚上和夏艺卓通过电话,你完全可以有别的办法见到马佳窈和陈昂。”陶林摇了摇头。
“这事情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最近有很多资助项目到了收尾阶段,我与夏艺卓的联系会比较频繁。资助项目的合同我也是给你们警方看过的,结题时间你们都确认过了。”程娜皱紧了眉头,表情很是无奈。
在案发时间段和嫌疑人通过电话,的的确确会引人怀疑,但程娜一遍又一遍地解释,人证物证全都提供了,警方还是对此不依不饶。这让她实在是头疼。
陶林没有打断程娜的解释,而是耐心地让她一边抱怨一边把话说完。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和马佳窈、陈昂、夏艺卓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等程娜彻底停下,陶林双手环抱着,歪头看着程娜问道。
“我们现在就是四个不同世界的人。”程娜回答。
“你曾经告诉我,你们四个几乎已经不怎么联系彼此了……”陶林半仰着头,缓缓感慨说道。
程娜放在桌面上的手掌原本合十紧扣着,忽然间,两个大拇指开始不自然地相互揉捏。
她没有接陶林的话,但那肉眼可见的紧张,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其实并非如此,是吧?”陶林终于反问出了声。
话音落下的一刹那,程娜的下意识地低头,回避所有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余子江翻开一份通话记录文件,将它摊开摆到了程娜的面前,然后举起水性笔,在几个有问题的电话号码上敲了敲。
“经过我们的分析,这三张电话卡应该是在三个不同的人手里吧?光看通话记录,大家都以为只有你在和夏艺卓在频繁通话,但实际上,夏艺卓和你、马佳窈、陈昂三个人都有密切的联系。”余子江说。
“也是通过夏艺卓,你们四个人彼此之间,实际上保持这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情感联系。”陶林接着补充。
“或者说……因为华鑫酒店纵火案,你们的情谊其实更深了。苦难不一定会让你们之间变得关系别扭,还可能让你们之间的关系走向另一个极端——你们从此变得极度团结。”他最后说。
程娜提起了一口气,又重重呼了出来,狭窄而又沉闷的审问室里,她的呼吸显得格外沉重。
“你们四个早就在密谋这桩血案大戏对吗?”陶林问。
审问室里突然陷入了古怪的沉默,程娜紧盯着面前的陶林,她微微张着嘴,似乎有很多要说的话,却又不知道如何更好地表达。
“你想错了。”良久之后。程娜只是深吸一口气,最后轻声回答了陶林。
陶林凝视着那深邃而又含着失落的眸子,突然意识到这三张电话卡背后,还有很多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立马警觉了起来。
“八年前,也就是华鑫酒店纵火案刚结案不久,我被举报了学术不端。虽然最后经过调查,学校判定举报不实,但我的名声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损害,被打击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程娜没有着急给陶林一个解释,而是陈述起自己的经历。
“后来我发现,我那段时间之所以成为众矢之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人故意在论坛上造势传播虚假谣言。看热闹的人多,讨伐我的人自然就多。最后还是夏哥动了关系,才把所有帖子一个不剩全都撤下了。”
“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余子江愤愤地说道。
“因为我从来没有放弃贺扬,就算他已经被判处死刑,我还在不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