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现在彻底摆正姿态,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去询问韩蒿。
毕竟就算是穿越者,之前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比古人唯一出众的只有见识而已,要论玩心眼?要不是他有金手指保佑,在襄阳城他就得死三次。
刘琮的态度让韩蒿很满足,至少不和刘表一样一言不合就把他扔到地牢里陪老鼠,刘琮这份询问态度很不错。
“主公现在明面上依旧是荆州牧,乃荆州之主,即便荆南四郡不愿听从您的号令也肯定只是听调不听宣。主公可尽快派使者前往荆南,优先安抚四郡,谨防其被曹操拉拢。”韩蒿思索了一番,给刘琮建议道,
“同时主公可采取祸水东引的策略,派人前往曹操那里诈降,降低曹操对您的警惕心,促使曹操东进进攻东吴。若此计能成,我等便可悠闲于荆南坐山观虎斗。”
韩蒿的一番话刘琮听了顿时心中明亮起来,韩蒿的一番建议刘琮琢磨了一番很快就听明白中间的关键。
曹操虽然来势汹汹,不过要知道曹操在南边可不止刘琮一人,江东孙权,江夏刘备都是曹操的大敌,甚至在曹操眼里,刘琮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据。只要刘琮表现出毫无威胁,以曹操的性格恐怕会优先对付刘备和孙权二人。
这样一来,刘琮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从容的整合荆南四郡,还可以拿着瓜子坐在江边优哉游哉的看着曹军与孙刘联军厮杀。
而且刘琮是知道历史的,曹操必定在赤壁一带被孙刘联军击败,到时候孙刘联军疲惫不堪,曹军一溃千里,而自己不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反攻荆北吗?
想通了这些,刘琮瞬间对眼前这个中年文士肃然起敬。
看来史书对韩蒿这个人评价并不得当呢,这韩蒿一个建议就把刘备,曹操,孙权一起算计进去,他绝对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那我现在该前往哪个郡避难呢?”刘琮开口接着询问道。
“避难?”韩蒿一楞,古怪的看着刘琮,“主公只需要让蔡都督带水军南下,即可封锁汉江使曹操不得过江,何来避难一说?”
刘琮顿时表情有些尴尬,他左右看了看,确认都是自己人之后,才苦笑一声对韩蒿坦白道,“实际上不瞒您,我是自己偷偷逃出来的,我的母亲和舅舅都希望投降曹操,我不愿投降所以与王威将军一起逃过来的。”
韩蒿顿时懵了,感情说了半天,你总共就这一千来人,除了一个荆州牧的名头啥本钱都没有?
韩蒿顿时心有了怒气,猛然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刘琮公子还请莫要胡闹,若如此儿戏,那请恕某无能了。”
“德高先生!”刘琮无奈,连忙起身拉住韩蒿的衣袖,故作苦涩的说,“我知道仅凭我们这点人想抗曹属实难为先生,但若让曹军全据荆州,恐怕黎民百姓都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某也无办法,只能全力抗曹!”
刘琮没办法,现在他是真的无人可用,所以哪怕韩蒿这样对待他,刘琮还是得低声下气去求他帮自己。
昔日韩信都经历过胯下之辱,我这点委屈算啥,只要能达到目的,刘琮啥都敢做。
韩蒿停住脚步,反驳起来,“刘琮公子,曹丞相又非滥杀之人,岂能对百姓下手?”
“怎么不会?难道韩蒿先生忘记曹操在徐州,在兖州做的事情了吗?”刘琮脑子灵光一闪,连忙反驳起来。
刘琮的话让韩蒿一下子哑然,曹操在徐州大屠杀,兖州打仗吃人的事情基本上都传开了,虽说他曾经在许都见过曹操本人,确认其并非嗜杀之人,但是性格这东西哪能看的那么清楚呢?
刘琮看到韩蒿犹豫起来,连忙继续劝说道,
“若非如此,我岂能会做以卵击石的事情呢?我母亲蔡夫人和舅舅蔡瑁皆因为贪生怕死而不顾荆州百姓的安危,难道韩蒿先生亦是如此?”
“放屁!老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