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昏暗悠长的道路,不知其尽头。
头顶的上方,吊挂着琉璃灯,散发着暗淡的光芒,根本看不清前进的道路。
在道路的两边,建造着厚实的墙壁,每隔六米左右的距离便会在左边,或者右边出现一个方格窗户,幽暗淡的琉璃灯光若有若无的向着窗户里面洒去。
而再向前走几步路,便会发现,前方有
执法堂,是执行刑法的场所,素有鬼见愁之称。
鬼见愁,鬼见愁,鬼见了也发愁,或者说,那是一个鬼进去了都发怵的地方。
而暗淡琉璃光进入的地方,则是执法堂行刑拷问的地方。
走在幽暗的道路上,便可听见厚重的墙体另一边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以及若有若无的尖叫,也不知道是确有其事,还是完全是行走在暗黑道路上的人自己幻想出来的。
在无数个行刑拷问的其中一个黑屋中,一个手脚被粗壮铁链捆绑,披头散发,浑身都是暗红色鲜血结痂的人被固定在一张椅子上,面容被暗红色的头发遮蔽,看不清具体面容。
若是走近些,便会发现,这人身上满是纵横不一,却都极深的伤口。
别说身上有数之不清的伤口了,就是只有一条,也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在半死不活的少年人身前不远处,则是站着一个身材佝偻的小胡子老头。
小胡子老头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年约十二的少年,少年人眉清目秀,恭恭敬敬的站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好似对周围的环境无比熟悉,更没有丝毫的畏惧。
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从小胡子老头的口中传了出来,“刑三,给我把那小子弄醒。”
少年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眼中闪过一抹怪异之色,似是期待,又似乎是兴奋。
只见,少年身体微微弯曲,顺势把放在脚边的一桶腥臭污水提起,向着昏迷不醒的少年泼了过去。
少年动作无比流畅,一切看上去都是行云流水,好似以前做过很多次一般。
“咳咳……”
腥臭的污水顺势而下,与少年身上的暗红相互结合,显得更加令人作恶。
眼皮跳了跳,庄九卿艰难的睁开眼眸,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
庄九卿不知道自己进来有多少天,他已经模糊了时间的概念,也许在这里呆了一天,也许又是一年……
他只知道,他进入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只见过眼前的两人。
每次昏迷之后,醒来看到的人,也只是这二人。
盯着庄九卿冰冷的面容看了会,小胡子老头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杀机与兴奋之色。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能在自己手上坚持五天之久的人了,哪怕是化海境的强者也很少有过,这激发了他的骨子里的施虐倾向。
“小子,你很令我佩服!”
小胡子老头,向前走了一步,盯着庄九卿,苍老的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极其和蔼的笑容,就好似一个极其亲近的长辈。
“竟然能在我刑二手上坚持这么久,也算是个人物了。”摸了摸嘴角的那一撇小胡子,老者似是感叹般的接着道,“人呐,生不容易,死不容易,生死不如倒是挺容易的。有的时候看开点,让那种生死不如的感觉消失,倒是也挺容易的,这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呸……”庄九卿抬眉瞥了眼小胡子老人,极其不屑的啐了一口,道,“屈打成招吗?难道说,你只有这么一丁点的能耐?要来,你就来啊!”
庄九卿的话,近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沙哑而深沉。
“哎!屈打成招?”小胡子老人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却是依旧挂着一抹笑容,摇了摇头,道,“哪有什么屈打成招啊,我之前招呼的犯人那个不说自己是无辜的?可结果呢,在自己的悉心感召下,还不是积极承认了错误,认真忏悔了!”
“打,从来只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