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非川,唐军与吐蕃对峙,反复拉锯之地。
论钦陵的确是兵法大家,紧靠着敏锐的观察力,就找到了唐军南部防线的薄弱点,命其弟赞婆迅速抢占交通要点,占领险要之地。
打算以此为钉子,顺势扩大战果,吞掉唐军南部放线,或迫使唐军整体后撤。然后,在移动中找到唐军的弱点,抓住战机,继而消耗唐军的有生力量。
他的想法很不错,可却想错了李贤,这位少年亲王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怎么能就任由吐蕃人在自己的防线内横冲直撞。
不仅斩杀了丢失阵地的几名将校,以正军法。更是命郭待封、郭待诏率段怀晏、段怀皎、段怀本等将,全力向南进攻,务必南线崩溃之前,歼灭赞婆等吐蕃军队。
有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郭家两兄弟与赞婆之间的战斗,一开始就陷入焦灼的态势,难解难分,谁也吞不下谁!双方都默默承受着巨大的伤亡,咬牙坚持着。
松风岭,地处南线的咽喉,是赞婆所据之点,自然是唐军进攻的重点。双方是你来我往,反复的拉锯,以至于小小的松风岭,成为了整个战场战况最为激烈的地方。
“冲,杀光吐蕃狗,斩杀赞婆者,赏千金、封侯爵。”
“杀啊!杀光唐军,大将军重重有赏,富贵就在当下,杀啊!”
“跟老子冲上去,为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冲啊!”.......
前沿杀的是昏天黑地,箭矢如雨,厮杀声震彻九霄,血流成河,尸体摞的向山一样高。
而在瞭望战场的郭待封,面色阴沉,心里窝着火。中军那里,一天五道帅令,道道措辞严厉,雍王要的就是赞婆的人头,其他的他不想知道。
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吐蕃显然是早有准备,否则怎么会备下如此之多的箭矢。让将士们冒着密集的箭雨佯攻,这就是赤裸裸的送死,郭待封心里真不是滋味。
顾不得兄长气喘吁吁的倒腾着,郭待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问道:“殿下怎么说,有没有缓儿?”
摆了摆手,郭待诏将胸口垫着的手谕,递给自己的兄弟,并气喘吁吁的传达军令:
打,继续打,士卒死光了,将领填上去;将领死光了,郭待封在自己填进去;大家都死光了,李贤就把自己填进去。
总而言之,不管外围的论钦陵怎么进攻,有薛仁贵、苏庆节顶着;郭待封的任务,只有赞婆一个,李贤就要松风岭,打不下来,军法处置,立斩不赦!
“这,这不是胡闹么?姜帅还养病呢?独孤副帅也仍然保持沉默?”
“不是,他们搞什么呢,就任由雍王任性胡来,这搭进去的,都是弟兄们的命啊!”
嘴里一边叨咕着不行,一边让亲卫给他着甲,他要亲自去中军面见雍王,就是叩头,他也的把这个军令改过来!
而郭待诏也是拉住了兄弟,并喝斥亲卫立即退下。且耐心的开解着:雍王不仅保持战略上的拉锯,保证大军的平稳态势。
更要是做给论钦陵看的,不管吐蕃军派多少人,不管他们战力如何,只要敢深入唐军腹地的,那就必须是歼灭战。他就是要让论钦陵,不敢再动小心思,随意撕扯唐军的任何防线。
“郭帅,您二位别撕吧了!还是让末将再带人冲锋一次,末将就不信,吐蕃人是铁打的。”
说话的是段怀晏,此刻的他,吊着膀子,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从里面不断渗出的鲜血就知道,他从前线下来没多久。
其弟段怀皎、段怀本也在之前的冲锋中,受伤颇重,被抬了下去。现在让段怀晏再率兵冲锋,那就是让他去送死。
“你,你!你就不怨恨么?”,有些动容的郭待封,用颤抖的手指着他。
“不怨!您不了解并州军,更不了解殿下!”
说完这话,不待郭待封反应,头也不回,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