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甘蔗就从来没有两头都甜的,在阎立本那得了甜头的李贤,回到百骑司马上就面临了一个无解之题。
东福楼的管事-肖末,不仅死扛着不说,更是向李景桓、李崇义坦言,他这种人就是块臭肉,走哪臭哪儿,既然受了人家的恩惠,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说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像他这种经历过特殊训练的死士,普通的刑罚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挠痒痒,想他招供就好比是天方夜谭。
人家之所以被拿了活的,没有服毒自尽,就是在讥讽朝廷的无能。压根也没把百骑司或者他这个雍王放在眼里。
棘手,棘手的很,扒皮拆骨、烙肉穿指,这些开胃菜,人家一样不落的都享受过来,且还在刑房中,肆无忌惮的辱骂着朝廷。
在外瞄了一眼里面的情况,李贤转身又看了一眼李景桓兄弟俩,俩老叔倒是一点在乎的意思都没有,有滋有味的品着茶。
“我说两位皇叔,怎么着,你们到底是心里底,还是觉得没指望了。”
“明允啊,你急什么,不是还有时间么,喝口茶缓缓精神,然后再审不迟。”
他与两位皇叔不同,李贤好面,让人扇了这么大一耳光,这口气不出,他过不去。而且,这案子不小,已经上达天听了,皇帝要是追问起来,用死人能回的了吗?
两兄弟当然也看出李贤的心思,相觑一笑后,李景桓端着茶盏,在李贤身边坐了下来:“年轻人,要有耐心!人犯要问,事也要缓缓地办。”
原本李贤以为,俩老货肯定有什么独门的刑罚,以特别的刑具或方法,在生理、心理上不断施压,压倒反贼心中最后一颗稻草。
可结果呢,就弄了一小盆树叶,还用纱布盖着。而且那个百骑司那士卒,浑身包裹严实,一寸肌肤不曾外露,手上还带着厚厚地手套,好似这树叶有多扎人一样。
“请二位皇叔赐教一下,这东西是能果腹,还是逼供啊!”
“当然能逼供,而且是我百骑司的不传之秘,你有眼福了!”,说完这话,李崇义摆了摆手,示意那士卒可以去干活了。
而且,李崇义保证,哪怕是三法司所有的刑官,都放在一起也不及他的树叶,轻轻一擦。那欲仙欲死的滋味,绝对让人终生难忘。
他这话音刚落,李贤立刻就听到了刑房之中的肖末,撕心裂肺的嚎叫,吵着嚷着让百骑了结他的性命。
开门一看,就见到其裸露在外的胸膛上,糊了一层叶子,而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他,也不顾伤势,剧烈扭动着。
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贴心百骑还很贴心的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抹布,然后又向李贤比划了一个万事俱本的手势。
“玩青皮!玩青皮,老夫是他们的祖宗。想当年,老夫在长安城玩的时候,他爹还在骑门槛呢!”
“这回知道厉害了吧,跟百骑司作对,那就是活腻了!只要人没死,百骑就没有敲不开的嘴!”
.......
见了效果,及李贤有些吃惊的表情,李景桓二人立刻开始倚老卖老,嘚瑟的向诸人宣示,他们虽然老了,但依然是“江湖上”最硬的把头。
“皇叔,皇叔,等会吹,还是说清楚是什么东西,您在接着吹!”
“什么叫吹,这是事实好不好!别以为就你老师李勣是能人,咱们也不是吃干饭的啊!......”
要说这种东西来历,那可有年头了。贞观年间,僚人叛乱,朝廷遣鄂国公-尉迟敬德为主帅,征伐反贼。年轻气盛,渴望建立功业的李景桓、李崇义也在行军的队列之中。
僚人嘛,其地穷善恶水,瘴气弥漫,气候恶劣的很,所以在出征之前,尉迟恭做了完全的准备,仅各类的药材就带了百余辆大车之多。
可这计划没有变化快,准备的再充分,也没有想到会让一片小叶子,差点弄得唐军折戟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