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司空半语直接拿起一根紫竹箫,走了回来,说道:“走吧!我们去外面。”
仇笑人一愣:“去外面?在这里不好吗?我告诉你,这里可是专业设计的录音棚啊!都是高尖端的东西,你看……”说着,直接拉开旁边的一个和音装置,就要介绍起来,却被司空半语摆手止住了。
“呵呵……真正的音乐,乃是来自自然的音符,那是最古老,也是最纯正的,无论什么样的科技,模拟出什么样的声音,那都只是一种声音上的进步,而不是音乐上的进步,你这个“歌王”连这点都不知道的话,那就有些名不副实了。”
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大家都这么玩的好不?真是古板。”仇笑人嘟囔一声,不过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司空半语说的没错,就如同武术是一样的,现在的音乐太多的注重了招式的演练和美观了,但是却更多的衍生花架子,没有什么力道,内功自然也废弛了。他随后抓取一根录音笔打开,便跟了出去。
外面,小楼的顶层,仇笑人坐在一边,看着站着拿起长箫的司空半语,目光瞅了瞅桌上的那张歌词,有些迫不及待了。
司空半语看着远处的群山,重岩叠嶂,山林之间微微的雾气起伏,田间偶尔可见一两个人在田间劳作,他深吸了口,淡淡的说道:“仇笑人,这首曲子,虽然是送给你的,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为了你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而是作为一个男人窥测人生的思考,如你一样的男人。”
仇笑人点了点头:“我看歌词的时候就明白了,我知道你的用意,或许有些东西,本应该是放下的,只是心里的执念作祟而已,无妨,我知足了。”
他明白司空半语的好意,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或许为了那份埋藏在心中的纯情,有时候需要付出一些别人不了解的代价,但是仇笑人愿意。
“你明白就好。”司空半语轻嗯一声,将长萧缓缓的抬起,缓缓的地上眼睛,缓缓流动的气息,开始冲入长箫的口中,刹那间,一声悠远的声音,缓缓的回想起来。
这一声悠远的箫声,传的极远,恍如荡漾在自然当中的声音,自然而深远,完全没有一点长萧的低沉。这种声音,若是不是几十年以上的长萧爱好者,根本就吹奏不出来,而那些演奏厅的长萧演奏师,更是对此只能望其项背,因为这是自然而发的,一个音符,便勾起一种亘古的东西,这不是技巧,而是心绪,也是一种境界,一种属于司空半语数千年的修行生涯的境界。
惶惶的长萧之声,在这股安静的小山村响起,异常的刺耳,仅仅不到十来秒钟的时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都放下手中的事情,抬眼朝着仇笑人的小楼方向看来,渐渐的沉入箫声当中,仇笑人也是如此,沉入在箫声当中。
好似看到了当初自己从一个青涩的少年,一步步的走出来,遇到的坎坎坷坷,每一个起伏当中的欣喜,每一个失败之后的失落,让他好似从新回想了自己的人生一遍。
风起萧然,大江横锁,雾绕风狂,曾意揽苍天长啸,踏步黄泥路,从此一曲故。陌路万花寸草无名,披星戴月过客失语。苍茫沙海漫苍天,两脚任由行处去,一心只与足相依。
姹紫嫣红,闭月羞花,海棠红蕊,片叶何以驻足笑?心锁茫然间,惶惶长歌哭。点滴泪痕不屑挂眼,生死轮回流水残月。万载不过谈笑间,失语无泪独无影,且留可待成追忆。
不自然之间,仇笑人喃喃的念着司空半语为这首曲子作下得歌词,整个人陷入一种思绪当中,那种欲言无语,那种男儿有泪不轻弹,那种无言伤心独留,墨色夜里一杯苦酒的心情,或许正如司空半语所言的,这是一个男人的心绪,也是一个男人应该走的路。
太多的繁华,也许能够遮蔽别人的眼睛,但是却不能遮蔽自己,你的路在哪儿?你看清楚了吗?不要再已故的曲子里面回望着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