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让楚南一个头两个大,毕竟当年他把自己的侄女儿睡了,是铁打的事实。
虽然那时候他喝多了并不清醒,以为是做梦把迟笙当成了柳柳,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容他狡辩,他也不能用这个理由当借口。
那时的迟笙,不过刚成年,找清欢其实说得没错,他就是个禽兽,做了错事就算了,甚至一直都没有负责,哪怕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的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好在过了这么多年后,她终究是走了出来,结了婚生了孩子,彻底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还生了个可爱的孩子,不然,他现在哪敢面对她,太没脸了。
“行了,这件事都过去十多年了,以后别再提了,尤其是在笙儿的面前,知道吗?”
赵清欢当然知道,他现在敢在楚南面前提,还不是因为迟笙醉了,根本听不见他们说话。
而眼下他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调侃一下楚南,当然也是不能放过的,“十几年怎么了,就算过去二十几年,就算你老得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都掩盖不了你当初当过禽兽的事实!”
楚南听得头疼,太阳穴在突突的跳,“赵
清欢,凡事有度,差不多就算了。”
算了,算了不存在的,赵清欢由衷道,“要我说啊,当初你俩要凑合着结婚了,感觉应该也不错,至少笙儿不用便宜了别人,选择了和别人结婚,还生了个乖巧的儿子,肥水不流外人田。”
楚南忍无可忍,“赵清欢!”
赵清欢却摇头叹气,“笙儿十几岁的时候皮是皮了点,但她是个好女孩儿,从小就喜欢你,可惜了,可惜了!”
终于,楚南将醉倒的笙儿打横抱了起来,懒得再搭理赵清欢,直接大步流星的,往楼上而去。
“喂喂,跟你闹着玩儿呢,你怎么就跑了,不带这么玩不起啊,楚南你也太没意思了吧!”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好吧,你快回来!”
身后传来赵清欢的声音,楚南却连头都没回一下,把笙儿抱回了卧室,轻轻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醉酒后,女人似乎梦到了并不怎么开心的事,秀眉从始至终都微微皱着,看上去格外的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楚南看到这一幕,又回想到了小时候,他带她在乡下淘气,用春雷把牛粪炸了她一身,那天她哇哇大哭,哭
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连晚上睡着后,一张小脸都不高不兴的皱巴巴。
他跟嫂子道歉,说对不起,但嫂子却温柔的笑了笑,“没事儿,小孩子嘛,再难过的事也不过夜,更何况笙儿那么喜欢你,只要天一亮,她哪里还记得,还不是开开心心的就跟着你玩去了。”
“对了,我还要去招待下客人,你是回房间睡觉,还是在这里陪陪她?”
他选择了留下来,坐在床沿边陪着她,她在睡梦中抽噎了下,眉头皱得很深,于是他伸手,替她抚平了眉间的痕迹。
果然第二天,就跟嫂子说的一样,她醒来便什么事情都翻篇了,又蹦蹦哒哒的跟在他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叫他小叔叔,撒娇让他带她出去玩儿。
再难过的事也不过夜,楚南始终记得嫂子的话,手也比脑子更快,如同曾经一样,替她抚平了眉心,“睡吧,好好睡一觉。”
“睡醒了就跟以前一样,什么事都没有了。”
然而就在他的手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眼中惊慌有恐惧,却没有焦距。
她一把将他的手牢牢抱住,语速又快又慌,“小叔叔,别走!”
他不知
道她是醒了,还是在做梦,不管哪一种,都无所谓了,他握住了她的手,像小时候牵着她一样,“没事,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
她依旧是那双没有焦距的眼,只不过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眼皮缓缓的落下。
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她的呼吸声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