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搁在了她的背上，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她的背……
她还在吐，不停的吐，连黄疸水都吐出来了，嘴巴里一阵苦涩，到最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吐出来，她仿佛失去力气的趴在了床沿边，目光呆滞……
“好点了吗？”
低哑的声音，拉回了她的一丝神智，她微微眨了一下眼，稍稍点头，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字音，“嗯。”
“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耳边是男人细碎的脚步声，和倒水的声音。
很快，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一只杯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里面冒着热腾腾的水雾，“先漱漱口，再喝一点。”
她乖乖的照办，然后把空杯子搁在了床头。
保持着原动作缓了很久，她才撑着床沿起身，抬眸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他似乎是熬了几夜没有睡觉，眼下带着深深的黑眼圈，薄唇微微动了一下，问她，“好受一点了没？”
她什么都没有说，就那样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
他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唇畔染了一抹笑，“怎么这样看着我？”
她依旧不说话，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她终于点了下头。
他的语调刻意放得很低很轻，有点像是在哄小孩子，“那好，你说，我听着。”
话音刚落，一双小手突然拽住他领口的衣襟，重重往下一拉，柔软的唇贴在了一起。
他听到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呢喃，“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
“好。”
她一边纠缠着他，一边哭出了声音，她好怕，真的好怕，即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一想到，还是觉得怕得不得了。
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可偏偏说死就死，死亡，就那么一瞬间。
“都过去了，别怕，有我在。”
她闭上了眼睛，带着眼泪，重新吻上了他。
……
“他留了东西给你。”
事后，他将她揽入怀中，靠在床头抽烟。
其实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她还是不死心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人呢？”
或许，或许他还有一口气在，最后被抢救过来了呢？
他还那么年轻，他的笑容那么炽热，或许老天爷舍不得带走他呢。
或许有这么一点的可能呢。
男人重重的吐出一口烟雾，低音染着窗外的夜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