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先走吧,余款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顾夜白合上了纱帘,隔绝了视线,往陆迟墨这边走过来,边走边对催眠师说道。
听到这句话,催眠师的忐忑不安的心顿时落了下来,“谢谢顾先生,那我就先行离开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
话音刚落,便一刻都不再多做停留,拿上自己的东西快速逃离现场。
他真是怕再留一秒,他自己的小命就会不保。
等到催眠师离开,顾夜白取出一根烟点燃抽上,把烟盒递给了陆迟墨,“喏,给你。”
头依然很痛,像是有颗种子就快要发芽了,硬生生的要从他的脑袋里面钻出来,陆迟墨摁了摁眉心,接过了顾夜白手中的烟盒走出了房间,往屋顶的露台走去。
顾夜白叼着烟跟上,先前的情绪早已收敛,脸上的神情是一贯的慵懒,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在商场上总是被对手称之为狐狸。
可今天晚上,算是失控了两次,一次是提到了顾念北的死,一次是纪悦然以死相逼。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夜,漆黑一片,唯有几盏灯挂在树枝上,发出微微凉光。
陆迟墨坐在躺椅上,低垂着头,
双手靠在膝盖上,指尖夹着烟,升腾起缭缭烟雾。
他有些分神的看着地面暗色的石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指间燃了一大截灰烬,落在他的手背上,他被烫了一下,回过神来,抬起头吸了口烟,淡淡青白的烟雾中,他的眼眶微微发红。
顾夜白躺在了他身旁的椅子上,嗓音淡淡沙沙,“悦然的事,先谢过了。”
陆迟墨没有做声,甚至没有看顾夜白一眼,只是自顾自的抽着烟,许久之后,冷淡的开口,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顾夜白侧过脸看向陆迟墨,懒懒散散的说,“还能怎么看,八成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呗,看你们陆家和纪家斗,只是我想不明白,看你们两家斗,受益最深的是谁,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陆迟墨的声音,阴戾的仿若来自地狱最深处,“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她扯进来。”
顾夜白淡淡然的笑,“不把黎大小姐扯进来,你怎么会失控呢,又怎么会和南乔闹翻,看来,这个人很了解你啊。”
陆迟墨从椅子上霍然起身,径直往外走去。
顾夜白喊了声,“喂喂,这么晚了去哪儿呢。”
陆迟墨没有回头,只
是冷冷的丢下三个字,“看守所。”
顾夜白看着陆迟墨离去的身影,眼底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会不会他的思路一开始就错了,或许对方的真正目的不是看纪家和陆家斗。
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是为了掩饰真正的目的,而真正的目的,是黎漾?
或者,是要得到陆迟墨?
现在暂时还是没办法让人完全看明白,慢慢查吧,真相总会浮出水面的。
陆迟墨重新回到看守所,江绍军简直欲哭无泪了,怎么心里越是盼望着这些个有钱有势的大爷们别来,他反倒天天都来,害得他连续一个多星期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更可怕的是,他不是凌晨走的吗,这才过去了几个小时,好吗,好吗?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当然这些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然而面上,还得笑脸相迎,“陆先生,你来啦。”
陆迟墨从喉咙里发出一个低低的字音,“嗯。”
张绍军连忙亲自带了陆迟墨进去,然后就在外面哈欠连天的候着,所长能当成他这样,还真是够苦逼的。
床铺上,女人还在睡着,始终保持着他临走时的动作,好似几个小时来根本没有动过。
先
前走的时候,他还信心满满的,以为可以马上带她出去了,可现在这种感觉,就像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心头刚开出来的那朵花,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