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脚,想要追上去。
该死的,有什么东西挡着她了,她怎么过不去。
前面就像有道无形的屏障,把她和男孩隔离在了两个世界。
无论她怎么努力,也跨不过去。
眼看着男孩就要上车,她慌了,下意识的就捡起了地上的砖头,拼命的拍打着那堵透明的屏障,“别走啊,等等我,别走!”
这一次,她一定要看清楚,看清楚男孩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一定一定,真实在她的生命中存在过,否则不可能反复梦到他,只是她忘了而已。
就像妈妈说的,她小时候发过高烧,烧得很严重,医院里都下了病危通知,好在最后烧退了下来,只是烧糊涂了,以前发生过的好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所以,这些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
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拼了命的想要冒出头来。
头痛欲裂中,她强忍着,仍旧用砖头拍打着无形的墙壁,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她要看见他,她要看清楚他!一定一定!
“哐啷!”
巨大的玻璃碎片声传来,面前不再有阻碍物,黎漾丢掉手里的砖头,欣喜若狂的往车子狂奔而去。
男孩上了车,黎漾来不及
阻止,只是在车门关上的瞬间,男孩刚刚往这边侧过脸来。
一张绝美的小脸面无表情,漂亮的桃花眼眯了一度,里面泛着又清又冷的气息。
黎漾脚步一顿,整个人懵在了原地,直到黑色的宾利平稳开走,这才稍稍回过神来,惊悚的伸手捂住了嘴,那是陆迟墨,竟然是陆迟墨。
她认得他小时候的模样,她在他的照片里,看到过!
而且,陆迟墨小时候,和他现在长得很像,尤其是身上那股子冷若冰霜的气质,不会有错,绝对不会有错。
可,怎么会是陆迟墨?
黎漾的眼,睁得大大的,看着远去的车屁股,脚步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们小时候,竟然是认识的,而陆迟墨,却从未提及过这点。
为什么?
黎漾想不明白,颓然倒地,头疼的要命,耳边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无数道声音,就像用尖锐的东西滑过玻璃发出来般刺耳,让她难过的很想吐。
好难受,她捂住了耳朵,大口大口的喘息。
尖锐刺耳的声音慢慢消失,黎漾坐在地上,抬头望向蔚蓝如洗的天空,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从眼眶里不断坠落。
她又哭又笑的
,还在不断的拍打着地,活脱脱像是个疯子,可她知道,她没有疯,只是心里太百感交集了。
是的,五岁那年发高烧忘掉的人,忘记的事,她终于想起来了。
她想起了和陆迟墨在一起时,最美的时光,美到令人心醉,令人心碎。
他们的牵手,他们的亲亲,他们的约定,还有他的消失。
她围着他团团转,欢声笑语的日子。
他消失后,她以泪洗面,痛不欲生的日子。
她清楚的记得,她对他说,“哥哥,等漾儿长大后,你和漾儿结婚,好不好?”
他正坐在公园草坪的石椅上,翻阅着手中的书,听到她的声音,侧过脸来瞧她,冷冷淡淡的问道,“你懂结婚是什么意思吗?”
黎漾想,那个时候,他心里一定在嘲笑她吧,五岁大点的小屁孩,什么都还不懂,竟然能说出结婚两个字?虽然他不过十岁,可早熟的可怕,知道的可多了。
小小的她歪着脑袋想了会儿,认认真真的说道,“家里的阿姨说,结婚就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漾儿想和哥哥一辈子在一起,爸爸妈妈都不陪漾儿,漾儿好孤单,好难过,如果哥哥跟漾儿结婚,漾儿就不会
再孤单,不会再难过了,漾儿好喜欢好喜欢哥哥……”
她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没有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