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马车停在了松鹭书院门口。
唐姝在朝鹿搀扶下走下马车,看到国公府马车也停在了这里。
真就巧了。
马车上走下来一位锦袍女子,瓜子脸,翘鼻红唇,和唐姝差不多高,就是有些目中无人。
白槿华将手搭在一旁服侍的年轻男子手上,瞥了眼唐姝,又瞧了眼她身旁的朝鹿,颇有些嫌弃。
“巧啊,唐将军。”
唐姝抱着臂,略略颔首示意。
可不就是巧。
学生还未放学,两人都在书院外等着。
天气很热,唐姝鼻尖都蒸出了细汗。
她攀坐在马车上,六神无主地四下看着。
白槿华的貌美小厮拿出了折扇,在替她扇风。
少年香汗淋漓,手都抖了,却始终一声不吭,只专注替白槿华扇风。
唐姝撑着下巴,也有几分羡慕。
只是辛苦了美人。
然后,大将军抬手假意给自己扇了几下,有望梅止渴之嫌。
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从松鹭书院出来。
将军府和国公府的马车很是惹眼,经过的男子都不敢肆无忌惮窥探,只有走远后才和周边同伴小声交谈起来。
学生都快要走光了,却不见君肆。
白槿华也没有等到自家夫君,眉头皱起。
没一会儿,白衣胜雪的少年默默从书院踏出。
苍白漂亮的少年,太过惹眼,白槿华目光也不禁看过去。
唐姝勾了勾唇,看到白槿华直勾勾的目光,她直接上前挡在了君肆面前,盖住了她的视线。
白槿华:“……”
原来这就是她宁愿被骂也要娶的男子。
倒是有几分姿色。
“今日为何也出来得这么晚?”
大将军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发丝。
君肆用余光打量她。
她今天很特别,穿着粉白襦裙,发髻虽不算华丽,却也漂亮,戴了一根琉璃步摇。
眸里含着淡淡笑意,勾唇时侧颊会显出酒窝,倒有些温软可爱。
少年垂下眸,没有去看将军,默默藏了藏衣袖。
但动作快不过唐姝的眼睛,她很快就发现少年衣袖上已经风干的血迹。
“受伤了?”唐姝眉毛拧了拧。
少年抿着唇,没有做声。
管不了这么多了,唐姝还是打破了不碰他的承诺,温热的手指握住了少年有一星冰凉的腕骨。
手腕翻过来,是胡乱缠绕在上面的绷带,已经被染成了红褐色。
唐姝目光冷了下来,“谁做的?”
君肆还未答话,就见张泽禹垂头丧气从书院走出来。
白槿华的目光也从唐姝那边收了回来,看向自家夫君。
“怎么了?”国公目光淡漠,声线带着些慵懒。
张泽禹推开在她旁边侍奉的小厮,主动去捏按妻主肩膀。
瞧见唐将军的那一秒,张泽禹动作一僵。
气氛有些微妙。
一直沉默的少年抬起头,淡淡扫了一眼张泽禹。
“是他弄伤了你?”唐姝瞬间了然。
白槿华也蹙起眉,抬手按住夫君的手。
张泽禹面色霎时白了,他知道,国公这是已经生了气。
但白槿华还是护内的,“唐将军,话莫要乱说,我家泽禹向来性子温润,怎会伤了你家那位。”
话音一落,张泽禹由悲转喜,甜蜜地看向自家妻主。
唐姝知道对方是打算死不承认,不负这个责了。
躁意上涌,大将军面部柔和的线条绷紧,伸手把少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