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促地到处看着。
“问题不大,骨头是接好了,多养养。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嘛!”大夫摘了口罩跟护士交代着什么,小路没注意。只是上前去拉住韩小巧的手。后者好像刚刚看到他似的,勉强地冲他咧嘴笑了笑。
大夫抬头一看俩孩子都泪眼婆娑地。安慰道:“没事,就是局部麻醉对她来说可能感觉太清晰了,受了点儿惊吓。小姑娘挺勇敢的哈!”
“对了,家属呢?你家大人呢?”大夫左右看看也不见人。
韩小巧想起之前小路住院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便虚弱地张口道:“俺哥在这咧。”然后拉拉小路的手,轻轻地摇了摇。
李秀花站在门口不知道咋办。她身上也没带钱,虽然刚才老黄说他已经交费了,但是这会儿要是大夫又要收钱了咋整。所以她迟迟没动,也不知道在这要干啥。
大夫觉得纳闷,转了一圈才看见李秀花,皱眉道:“你是这个孩子的家长?怎么不吱声。”
韩小巧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大夫,恁不用管她。有啥事儿恁给俺哥说就行。俺娘不懂。”
大夫觉得这一家人一个比一个怪。亲闺女腿折了当妈的在那儿愣神,这哥哥好像还不会说话。没有一个正常的,这怎么护理病人?
他也管不了人家的家事,公事公办地交代了注意事项。开好了吊瓶和药便出去了。经过李秀花身边的时候皱着眉撇了她一眼。李秀花看见了惶恐地侧过身去给他让路,大气都不敢出。
韩小巧在床上看见了,一脸愤恨地把头扭到一边。她忘不了拖拉机倒车的时候她娘一个人躲开把自己留在原地,也忘不了她躺在地上忍受锥心的疼痛时老黄居高临下地嫌恶的眼神,更忘不了手术前大夫三番五次地建议给她全身麻醉时老黄的讨价还价和她娘的听之任之。
局部麻醉的效果并不好,她清晰地感觉到切在她的皮肉上的手术刀和神经跳痛。她记得自己牙齿打颤的恐惧感和因紧张而屏住的呼吸。那种肉体上的痛苦混淆不了她精神上的折磨。
她恨韩大光,恨他的残忍,暴虐,恨他给了自己一个不光彩的家庭。她更恨李秀花,恨她的愚昧,自私,恨她让自己轻而易举地便体会到来自亲生母亲的冷漠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