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山一手提着大草鱼,一手提着高粱酒,美滋滋地回了家,还没进院门,迎面窜来一只猛虎将他扑了个仰倒。
“我***,哪来的老虎?!”
方振山扯着嗓子大吼,但没人理他,院里捉鸡的、撵鸭的,乱作一团。
他惊恐地回头去看老虎,就见那抹明黄的身影跨过草丛,“噗通”掉进了路边的小水沟。
方振山:“……”这老虎也忒傻了吧。
那头贺氏一个猛扑,终于拽住了鸡翅膀,“小样,落到我手里还想跑,下辈子吧!”
贺氏欢喜地提起大公鸡,一抬头瞧见了瘫坐在门口的方振山。
月光明亮,细细碎碎落在方振山身上,恰好照亮了他身下斑驳的水渍。
“方振山,你尿裤子了?!”
贺氏被雷劈了一样,惊讶大喊,手一抖,刚抓到手的鸡又飞了。
院里众人闻言连鸭子都不抓了,齐齐回头看向方振山,一个个目瞪口呆,备受震惊。
“尿裤子了?”
“胡说啥呢?谁尿裤子了,我像是会被吓尿裤子的人吗?”方振山捡起鱼,慢腾腾站起来,一张老脸红得跟碳块一样。
贺氏不依不饶,“那你屁股底下是啥?别告诉我是口水。”
“酒!是酒!”方振山高声反驳,恨不得把舌头都嚎出来,“你啥眼神啊,那么大一烂酒壶看不到吗?”
贺氏往墙边瞅了几眼,果然看到个碎成七八瓣的酒坛,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刚才没瞧见,误会了,不好意思。”
“你这个人呐,就不盼我点好。”方振山抖抖裤子上的水渍,一瘸一拐地进了院子,“反正鱼我是买回来了,你们爱咋吃咋吃吧。”
他不伺候了!
贺氏忍着笑往他面前凑,“老头子,你生气了?”
“谁生气了?”方振山梗着脖子不肯承认,把草鱼往她手里一塞,撸着袖子走了。
贺氏在后面喊他:“你要干啥?”
方振山连头都没回,没好气地说道:“逮鸡和鸭子,光指望你,这顿饭能吃到明儿早晨。”
一家人齐心协力,费了好大劲儿总算把鸡鸭都逮起来了,这时候孟琦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我的喵喵呢?喵喵去哪了?”
“你说的喵喵不会就是那只黄毛老虎吧?”方振山试探着问。
“对,就是它,爷爷看到它跑哪去了吗?”
方振山转身指指门口,“喏,路边的小水坑里,我亲眼看到它跳下去的。”
孟琦云一愣,反应过来后撒丫子就跑。
“快,把我捞鱼用的抄网找出来。”沈青青碰碰孟渊的胳膊肘,赶紧追了出去。
小水沟里,大橘重新变成了猫咪形态,浑身湿淋淋的,笨拙地摆动爪子在水里扒拉。
瞧见孟琦云的那一刻,整只猫都兴奋起来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小奶音,软乎乎的,可怜极了。
孟琦云瞬间被它勾起了同情心,扒开草丛就往沟里跳,边跳边喊:“喵喵,我来救你了!”
沈青青跑到水沟边时只听到“哗啦”一声响,定睛一看,水沟里漂着一只猫外加一个人。
猫呢,还知道扒拉两下维持平衡;人呢,直接成了二愣子,一口接一口地灌脏水。
“孟琦云,你可真是个人才!”
沈青青哭笑不得地吼出句话,紧跟着跳进了水坑。
孟渊提着网兜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是两个在水里乱扑腾的泥人,外加一只泥猫,还有个着急忙慌要往里跳的贺氏。
“干娘,别往里跳了!”孟渊一把将人拉了回来,“我来吧。”他可不想看到一家人在泥水坑里打滚的场面。
“你也不用跳。”沈青青一把抹掉脸上污水,冲孟渊勾勾手,“把网兜扔下来,我带着他们爬上来就行了,水不深。”
孟渊依言把网兜丢了下去。
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