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队果然霸道,看到宁佑安和团子直接拔刀把路堵了,逼停马车后二话不说便开始上手拉人。
宁佑安因那条断腿侥幸逃过一劫,团子就没那么幸运了,硬是被人连拖带拽地架走了。
团子本就胆小,这么一闹,被吓得哇哇大哭。
半条街都是他杀猪般的惨叫声。
“公子,救救我,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公子,救我!”
可能是他喊得太难听,没叫几声就被人用破布堵了嘴。
宁佑安看着他那泪眼汪汪的模样,心有不忍地叹口气,“放机灵点,我一定想办法尽快接你回家。”
团子又呜咽着哭了几声,最终被拖走了。
没了帮手,宁佑安只能拖着断腿自己赶车,先从小门摸进了齐家,齐家内一片狼藉,凡是摆在明处的东西几乎都被搜刮一空。
不用想,宁家的情况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强盗,真他娘的一群强盗!”宁佑安气得破口大骂。
这种情况孟渊肯定不在齐家,他又转道去了樊越山。
折腾了大半天,总算在山脚河边找到了孟渊。
几天不见,孟渊瘦了一大圈,宽大的袍子拢在他纤瘦的骨架上,给人一种随时会被风吹走的错觉。
宁佑安看得辛酸,默默从马车里摸出两小罐桂花酒,一罐留给自己,一罐递给了孟渊,“孟老弟,咱们聊聊吧。”
孟渊垂眸看着他手里的酒,半晌,伸手接了,一句话不说掀开封口灌了一大口。
宁佑安找了块石头坐下,也灌了口酒,然后絮絮叨叨地说起话:“含烟走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变成鬼飘走了,还是真没了……”
“本来我想的是,陈比天死了,她就可以不受任何人控制,自由自在地活了。像她这样的人,不会老又不会死,怎么可能一直留在我身边,那还不被人当成妖怪抓走了?”
“所以啊,我就跟她说了点不该说的话,想把她赶走,想让她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谁知道她那么死心眼,竟然又回来救我了……”
宁佑安声音一梗,鼻子酸得厉害,连忙又喝下一大口酒压下那汹涌的泪意,接着道:“现在想想其实是我错了。”
“我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是地选了条最适合她的路,却忘了问她想不想要、愿不愿意。说起来还真是可笑,相爱一场,我竟然连她的名字、年纪、是什么性子都不知道……”
孟渊终于肯低头看他一眼,薄唇紧抿,浓黑的眼眸里盛满了哀伤。
“想开点。”
他说,说完又别过头,闷闷地喝起酒。
“孟渊。”宁佑安抬起头,望着男人冷硬的侧脸,轻轻叫了一声,缓声道:“在我眼里青青是个很聪明的人,她脾气大、做事风风火火,但从不鲁莽,也不会做自己没把握的事。”
“她既然决定了上山独自应对陈比天,那就肯定有把握战胜他,并全身而退。我们在樊越山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不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吗?”
“现在的她一定藏在某处,要么在养伤,要么因为某些事情暂时无法脱身,总之,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她就会重新出现。”
“会么?”孟渊反问,手指摩挲着粗糙的酒坛,目光扫过被夕阳照得闪闪发亮的河面,一颗心就像河边上随风浮动的光点,无所依托。
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事关重大,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宁佑安站起来,与他并肩而立,“青青是你的妻子,你应该比我还了解她……相信她一次吧,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和没日没夜地守在樊越山找人,以及颓废度日相比,青青应该更想让你振作起来,循着她走过的路,完成她未做完的事,比如,除掉齐盛。”
宁佑安自顾自地伸手和他碰了下酒坛,一边喝着酒,一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