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亮起一道白光,紧接着响起“轰隆”雷声。
“要下雨了。”沈青青喃喃低语。
孟渊恋恋不舍地松开胳膊,上前合上了窗棂,雨陡然落下,屋外顿时热闹起来,四面八方都是哗哗的雨声。
沈青青笑了一声,“这下好了,今晚可能睡不着觉了。”
孟渊拉着她的袖子往床边走,“先睡吧,说不定雨马上就停了。”
沈青青飞快地脱掉鞋袜,钻进被窝,见孟渊站在一边没过来,拍拍手边空位,“过来坐,反正睡不着,咱们聊会天吧。”
孟渊顺势坐到床边,黑暗里,一只手不小心摸到她垂在身侧的发丝,微凉丝滑的感觉从指尖一下传到心头。
他的脸一热,落在发间的手指停在了原地,片刻,轻咳一声,问她:“你想聊什么?”
“聊聊你的梦吧,梦里咱们是怎么相遇的?”
孟渊的大拇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她的发梢,仰头望着从窗棂缝隙透进来的一道微光,慢慢开口:“梦里我得了重病,在床上躺了很久,一醒来就听见你在跟别人吵架,吵得挺厉害的,好像还动手了。”
沈青青尬笑着舔了下唇,“我们的初遇有点尴尬啊。”
孟渊笑,“是有一点,不过你挺厉害的,一张嘴能把人活活气死……”
孟渊断断续续地把梦里的场景描述了一遍,说到最后突然没人应声了,低头一看,沈青青歪在枕头上睡着了。
他的食指动了下,缠绕住她垂落的发丝,卷了两圈又猛然松开。
黑暗里传来他低沉的笑声:“果然是只瞌睡虫。”
第二天早晨,商队的汉子们吃早饭时没见到沈青青,便特意安排了一个人上楼叫她。
沈青青听见敲门声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答话:“你们先吃吧,不用管我。”
回答完又在床上眯了一小会儿,这才开始穿衣梳洗。
全都收拾好,推窗一看,雨还没停,天好像被人泼了盆墨汁,黑沉沉的,很不对劲。
沈青青眉头微蹙,从布袋里摸出三枚铜钱卜了一卦。
卦象大凶,不宜出行,容易遇到歹人,有兵戎之争,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南地多匪盗,卦象中的歹人应该就是山匪之流。
这些人一心求财,视人命如粪土,若是与他们正面对上,肯定免不了一场恶战。
商队的汉子们大都是些普通人,不是那些匪盗的对手。
为了避免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今天不出门了。
正好她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补补觉。
沈青青把收拾好的东西重新放回去,两手空空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