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亏欠别人。
朋友相交,若是掺杂利用,可就变了味了……”
吴讳长叹一声,继续听周熊不知疲倦的叽里呱啦,朝拳院方向走去。
方才念头一起,他难以自控出言试探,是因为外城疫病横行,大有蔓延南城的趋势。
他独身一人还好说,可家中老幼怎么办?
现在有了能力,再不想办法赚点钱改善生活,他努力练武的意义是什么?
已经入院快四个月了,眼瞅着就该交下一年的学费了。
老爷子再怎么省,一个教书先生,哪里能省出二十两银子来?
血气如柱他倒是快了。
可相较于撼山拳院中的其他学徒动辄三年起步的速度来说。
他一个才入院四个月不到的中下根骨,凭什么就血气如柱了?
这事要是暴露,屠星汉不得关起门来把他切成片!
此间种种,令吴讳愁上眉梢。
“老吴你,缺多少钱?”
拳院红墙遥遥在望。
周熊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吴讳愣住的同时,也停下了脚步。
本是走在吴讳右侧的周熊跨步站到他身前三尺之外。
十六岁就达到一米八的高大身躯挡住东升旭日,投下大片阴影。
其目光灼灼,好似要将吴讳看穿。
“是急缺来年的学费吗?
看你这闷闷不乐的鸟样。
行了别愁了,不就是二十两银子吗,我给你解决!
你如柱了多接点活还我就成。”
周熊说着还大喇喇的拍了拍吴讳肩头。
他虽口无遮拦、喜欢凡尔赛别人而不自知,但他不傻。
他听出了吴讳的言外之意,知道他缺钱,却只听出了一部分。
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学拳才四个月不到的人,已经在考虑接活了呢?
二十两银子,放在大炎任何一州,都是足够普通人家保持三年小康生活的天文数字。
即便家中是在内城黄金地段开客栈的,这笔钱对周熊来说,也算得上伤筋动骨了。
“你在说什么?我啥时候给你说我缺钱了?”
吴讳狡辩着,心中却有感动流淌。
无论在哪个世界,能有一个危急关头慷慨相助的朋友,绝对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只不过,心意他领了,缺的银钱,他还是决定自己想办法。
“跟我你还装?
你这就没意思了啊老吴。
我都看出来了。”
吴讳摇头。
“真没装,我才学了四个月呢,交学费还早,到时候再说。”
好一番分说,周熊才将信将疑的放过吴讳,并留下一句“只要你开金口,我就给你送来”。
之后一进拳院,吴讳就见识了什么叫顶级凡尔赛。
刚刚跨过门槛,周熊就屏息凝神爆出了赤红血气,丈许血柱冲霄而起,引得众学徒惊呼连连。
即便他们也知道周熊喜炫耀的脾气,此时也不吝惊叹羡慕之言。
“周熊如柱了!”
“好家伙,当真是好家伙!”
“叫什么周熊,以后得叫四师兄了……”
站在周熊身旁的吴讳脚趾紧扣,只呆愣了数息,便趁众人注意都在周熊身上,快步行至锅前。
随后余光一扫,发现屠星汉也站在内堂床前注视周熊,神情平静,无惊无喜,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