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海防线的搏命战斗还没开始,依靠人力背运军用物资的人此刻压在鬼门关上不断试探。
补给线现如今完全无法为前线提供物资,能走的路都是常人根本不敢踏足的地区。
沼泽泥潭,悬崖峭壁,无际沙漠,毒蛇害虫,这些都是时刻游离徘徊在这支运输队身边的死神。
这些从西域各地自愿而来的平民百姓,除开一路上短暂休息之时果腹的口粮。
身上背的要么就是成捆的弓箭,要么就是新出炉的刀兵,还有背囊里圆疙瘩黑乎乎同‘煤球’一般的炮弹。
这条道路很是凶险,翻山越岭的他们,臂膀,小腿,都是数不清的划伤。
有些地方需要攀爬,手脚都在渗着血珠。
可没有人停下,没有人丧气的将背着的物资丢在一旁唉声叹气。
他们每个人都知晓,自己背着的物资,要是能送上前线,就能多杀死一位将他们当做牲畜的草原蛮夷。
他们也知晓,要是没有为前线打仗平民的好儿郎送去这些,那他们可就会白白牺牲。
这支队伍的最前方,已经踏入了阿拉善大沙漠,他们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走出阿拉善大沙漠。
三支相距五十步的队伍只能靠着身后之人的指南物件,不断朝着贺兰山所在的东边行进。
队伍的最前方也是最艰苦,最危险的一段。
左侧的一支队伍派头行进的几人,猛然大声怒吼!!
“小心流沙!!!”
自从踏入阿拉善大沙漠,看似平平无奇,却能吞没人命的流沙是最严重的威胁。
一声惊呼,可还是有一位来不及。
“快,把手给我!!把手给我!!”
流沙边缘的人,此刻没有在意自己卸下被流沙吞没的物资。
此刻只想将陷入流沙的同伴解救出来。
可流沙吞人的速度太过,一眨眼的功夫,陷入其中的人就只剩胸膛部位还留在外面。
“别踏马管你背的东西了!!快把手给我!!给我啊!!!”
流沙边沿的人愤怒的嘶吼,同深陷流沙很是平静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吧!拿着我的物资走吧!送给前线的好儿郎,要让他们多杀几个蛮子啊!”
越陷越深的男人奋力将自己背上的物资抛到安全地方。
此刻只剩一个脑袋,还有双手漏在外面的他很是平静的喊出了这句话。
这条为前线运送物资的道路,此前在他面前有不少人,可如今都在这条夺命路上先行一步。
早就有赴死觉悟的男人,没有任何惊慌。
除了现在被丢在安全地带的一捆军用物资,再也没有他的任何痕迹。
排头队伍前,上了年纪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背起那捆物资,在旁插好警告危险的木牌,回头望了望身后数步远的指南车,确定好方向,小心试探着绕开这处流沙,继续朝前行进。
他们没有时间悲伤,没有时间哭喊。
所有的泪水和悲戚,也要等这场同草原人的较量结束之后才能宣泄。
......
时间一点点往前走,双方率先开战的不是乌海方向,也不是从扎门乌德地界而来的草原人,更加不是银川关内南下劫掠的草原人。
补给线上的零星追逐作战,缓缓演变成了集团军大会战。
“奶奶的,这些草原泥鳅,总算不和咱们捉迷藏了!”
英武军将领雅拉·萨费骑马站在自己同袍苏梓涵身边,透过千里镜眺望着数百步远,马蹄阵阵,尘土飞扬的草原人。
“看来是被咱们打出火气了!这是要一举消灭我们啊!”
凤鸣军将领苏梓涵微微皱着眉头。
“怕什么!这帮滑溜的泥鳅总算不打算骚扰补给线了,刚好一网打尽。”
“雅拉别轻敌,正面作战我们很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