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一晃半年的时间就消失一空。
建宁三年(公元170)这一年,好似发生了很多大事。
自家的守护神成了西域都护.
收焉者,破龟兹,平鄯善。
同鞑靼贸易,在玉门关搭建中转易所。
可是对于秦境子民们来说,今年还是一个很是平常且安宁的一年。
粮食丰收满仓。
牲畜肥硕健壮。
手里有了闲钱。
忙活着填些新衣,或者自家子孙到了和心仪姑娘谈婚论嫁的年纪。
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日子过起来很是轻松。
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干活,幸福的生活真的触手可及。
他们也当然知道是谁给了他们现在如今的生活。
要是没有如今他们守护神颁布的法制,他们拥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要说这里现在维护法制最坚定的是谁,恐怕就是这些还在扫盲阶段,连一个句子都读不下来的普通人。
他们不明白书本中的大道理,只是明白,谁对他们好,他们就拥护谁。
西域今年的第一场大雪,从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下来。
将这里变成了一片洁白的世界。
冒着烟囱的屋顶,一缕缕青烟从各家各户的房屋中冒起。
大街小巷上,都是一些追逐打闹,互扔雪球的孩童。
依稀还能看见一些身材残疾的孩童,也笑着跟随着玩伴在雪地中打滚。
满脸褶皱的老人,顶着羊皮帽,双手插在保暖的袖子中,脚步轻盈的行走在街市上。
“慢点跑,你们这群皮猴子!”
大清早,小孩们三五成群,发泄着他们无安放的活力,无意义的奔跑,都能让彼此笑的半天都合不拢嘴。
老者目送着从自己眼前窜过去的一群孩童,朗笑着呼喊着。
直到这些孩子拐过街角,看不见踪影,这才继续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行走。
顺道跟街市上开始摆摊卖吃食的小商贩,点头示意。
“闫学士,怎么没坐马车出门啊!”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老者身边缓缓停下,开口招呼着。
老人听见有人呼喊自己的姓加官名,转头这才看了过去。
原来是冶工坊,科研院治下的一位同僚。
“什么学士啊!不就是个种地种的好一些的老头子吗!”
“您这是什么话,民以食为天,种地怎么就不能是学士了!雪大了,一同乘车吧!要不然去府衙商讨就晚了!”
“哎...那就谢你带我一程了!”
“您这是什么话,来,拉着我的手!”
老者在同一所院所,但是不同部门的同僚的帮助下,坐上了马车。
今天是秦进行议会的时日。
不管分管何事的府衙,都要在这一天全数到场。
乘着年末汇报一下今年各项完成的事宜,还有明年要做的大致事情。
靠在车窗位置的老者,挑开车帘,望着马车两边倒退的街景。
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散去。
谁能料到自己一个种地种的还算不错的老头子,竟然还算学士了。
他们的守护神竟然还让旁人协助自己出书,说是关于农学方面的问题。
好在这事不是太过高深,他也完全可以按照种地好多年的经验,将关于土地的事情念叨出来。
地养人,人也养地。
自己这些经验能对秦有用,那可是求之不得。
想起以前那些官老爷,老者闫学士就觉得怎么做官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那些文绉绉说是通读四书五经的读书人,连最简单的糊口饱腹都搞不定,还说要富足安康。
真是笑掉大牙!
想起那位女先生学院出来的年轻娃娃,可真的要比那些文绉绉的官老爷务实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