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弄醒他!”
王卓的声音听不出息怒,一旁的密卫在注意到云光点头之后,当即一盆冬日的凉水泼在了对方脸上。
遭受如此刺激的王贤,立刻被惊的吱哇乱叫。
待到看清楚视线中的人影,激动地扭动身躯,嘴里也连忙呼喊。
“仲颖,你来救我了啊!快让他松绑,快让他们松绑!”
西域戊己校尉王卓嘴角露出微笑,缓缓蹲在了自家大兄身前。
布满老茧的双手,很是温柔的擦拭着自家这位大兄脸上的水珠,顺带将他湿漉漉的头发也捋在脑后。
“大兄,你这般样子可真是落魄啊!”
“这还不是那些蛮夷做的好事,快松开我,我要狠狠责罚他们!”
王卓听见这话,当即嗤笑起来,带着可怜的眼神,望着自家这位作威作福惯了的大兄。
“大兄,都如今这般地步了,你还是这么天真啊!要不然用你的孝再来惩戒我救援迟缓?”
王贤听到这句,瞳孔越睁越大,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位同父异母的胞弟。
身子也止不住的后退。
可王卓的步步紧逼,让这位胞兄靠到墙壁,再也退无可退!
“不要,不要,你做出这样的事,族中之人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哈...放过我?现在我可是他们的主心骨呢?他们一个个见了我现在都要叫我一声家主呢!我亲爱的大兄!”
王卓伸出手掌,轻轻拍着脸色越发惨白的王贤,嘴角始终带着微笑。
“你说幼年时候你给我甩脸子我忍了,可你为什么要找我娘的麻烦呢?就因为她羌族人?就因为我娘生了两个儿子,就害怕威胁你的地位?”
“我从军杀出功名,当时我也没打算和你计较,只要你别来找事就行?怎么非要彰显你是王家嫡长子的身份吗?”
王贤听着自家这位絮絮叨叨对着他喃喃自语的胞弟,两股战战,嘴里也连连求饶不止。
“放过我,放过我。我再也不找你麻烦了,我真的再也不找你麻烦了!以后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我愚蠢的哥哥,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有命离开吗?”
西域戊己校尉王卓伸出蒲团大小的手掌,缓缓捏着对方的脖颈,微微用力。
眼神中凶光炸露,身为在沙场上奋战在先的悍卒气息一览无余。
洒落着水渍的青石地板,只有亡命挣扎的痕迹缓缓停歇。
王卓注意到手掌中捏着的人彻底没了声息,这才缓缓站起身。
一把拔出腰间的兵刃,对着左胸的位置狠狠捅了下去。
将刀身上的血迹抹在,彻底没了动静的胞兄身上,王卓深深的吐了口气。
这口憋了十几年的恶气,总算在今日烟消云散。
跨过栅栏门,王卓抬头看着一直站在此地的云光。
“贤弟,他的尸首到时候我要回去交差!”
“仲颖兄,放心,他会出现在鞑靼乱军的死人堆中的!”
西域戊己校尉王卓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现在和他身高相差无几的云光肩膀。
随后沉默不语的将刀入鞘,走出了这间密室。
云光也跟在身后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把守再此的密卫,开始处理起渐渐渗在原地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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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宽敞的建筑,这原本是还在建设的四个,巨型储粮仓,可现在却原地坐满了一些神色僵硬的人。
这些人头发奇怪,偶尔交谈中也不是中原话。
要是不张口,同中原人都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五千七百余人,这是已经能挽弓射箭的游牧鞑靼所有数量。
云光带领兵卒北上,在漠北抓到的大大小小部落里的俘虏。
要是加上女人还不足八岁的孩童,这个数字还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