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看了程峻志一眼，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程警官，
我去抽支烟。”
付家的事情，程峻志也知道。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果让付金炜知道他女儿有可能是个杀人凶手，
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付金炜走到窗边，看到顾戎正看着楼下的一棵树，不知道嘴里在说些什
么。
那棵树是于雨真在付梓欣十岁那年，母女俩一起种的。
看到这棵树，不免再次悲从中来。
顾戎顺着眼前女人的视线看过去，是付金炜。
女人立刻用力的抓着胸前的衣领，痛苦的低声嚎叫。
转头，直直的跪在顾戎跟前：“大师，你能不能就当作没有看见，
你让我进去报仇可以吗？”
像是怕顾戎不答应，鞠萦思轻声说道：“大师，等我报了仇，你要打要杀，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顾戎看着她，她身边的黑气已经越来越多了，直接超度是不可能的了。
怨气凝聚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变成厉鬼。
要知道，鞠萦思才死了不过四天。
“我看到了你的功德。”
鞠萦思愣了一下，她有些不太明白顾戎在说什么。
“功德，就是生前做过的善事，死后会在你的耳后体现，而且，
这功德还能跟着你到下辈子。
你是一个好人，何必在死后将你生前做的所有善事都抹杀干净？”
鞠萦思笑了。
笑声渐渐变大。
秀丽的五官此刻显得有些狰狞。
身体居然冒出一层寒气。
顾戎皱了一下眉头。
鞠萦思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顾戎。
“里面那个女人，抢了我的身份，抢了我的父
母。
我可以不争，不抢。
只要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可以看得到的地方，安好，平安就行。
可是，我生母病重，她在知道我生母给她留下一笔遗产后，就疯了。”
鞠萦思低下头，轻声说道：“也怪我，如果我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告诉她我早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可能，她也不至于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鞠萦思用力的握紧双手，抬头时，眼睛血红。
“她杀我，有理由，可是我朋友呢？
我朋友没有得罪过她，她为什么连我朋友都不放过？
为什么在杀了我们之后，她还要去医院跟我生母说出真相，
让她承受不住刺激而去世？”
鞠萦思看着自己的双手，现在上面已经长出长而黑的指甲。
那天，她们被那个男人关进冰库，她们绝望的用手去挖，用嘴去咬，拼命想要打开冰库的门。
她们用力的喊着救命，可是，直到最后，也没有人听到。
她跪在何洁的面前，请求她原谅自己。
都怪她，连累了她。
最后，她眼睁睁的看着何洁死在她的面前。
“你觉得，我不应该恨吗？
她抢走了我的一切，最后，我还要死在她的手上，她不应该死吗？”
“该！”
鞠萦思一怔，她没想到顾戎居然会说出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