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卑职大胆推测,欧阳信死前定是跪着或坐着的姿势被杀。”
“而后我通过欧阳信死后的姿势一一试验,最后得出了他在死前是跪在地上的。这一点,也通过了他倒地的姿势验证。”
芈梁成刚想问查出他死前的姿势有什么用,便听到陈平安继续说道:
“有了欧阳信死前的姿势,那我就能开始大胆推测了,从尸体的伤口可以看出,死者是被一把极锋利的利刃从左向右斩掉的脑袋。这个不需要推断,只需看左右两边的伤口处,左边皮肉翻起的程度比右边大就能知道。”
“而当时欧阳信是跪着的,凶手出剑的角度,以及用手情况我们便能从这一点上得出结论。”
“伤口从左至右,从下而上,又是突然一击,在欧阳信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出手,一定是右手拔剑挥斩。也唯有如此,才能造成现在的这个结果,世子殿下可以找一把剑来试试,便能知道左右手挥剑劈斩的力度与方向。”
芈梁成闻言,直接要来一把长剑,左右两个手都试了试,果然角度都不尽相同。
由此也可以看出,陈平安所有的全都是有的放矢,有理有据。
以往只是听其他人说起此人破案如何了得,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那么你又是如何推断出凶手的身高和武功呢?”
他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看看陈平安还能给出什么样的解释。
陈平安闻言自信一笑,让侍卫还原欧阳信跪着的姿势,然后走到尸体面前,以右手代剑模拟出凶手的杀人动作。
芈梁成还以为他是想还原案情给他看,可是当他见到对方的右手全是斩在断口处上方一寸时,瞳孔猛然一缩,而后若有所思的道:
“你是想说这也是根据脖颈断口处的伤痕推断出来的?”
陈平安点头承认道:“不错,我的身高在五尺八寸,挥剑斩人的脖颈比之此处的伤口要高上那么一点点,由此我能推断,凶手的身高在我之下,而且也不会太多,要达到这个高度,五尺五寸左右大概就能做到。”
“至于武功高低,世子殿下,试想一下,一个人能用软剑在对方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一剑砍掉对方脑袋,而后又迅速后退避开飞溅而来的血液,要做到这种程度,寻常武者可达不到,起码得是六品以上的用剑高手。”
“至于软剑,我想凶手既然能混进王府,必然不可能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而是趁着您举行诗会之际混在人群之中寻找目标。那么这凶器就不可能是明晃晃的带在身上了,只有软剑,可以藏于腰间,自然无人能够发现。”
“哦,对了!至于说凶手精通医术,是因为我在尸体上看到了几处淤痕之后的猜测,欧阳信本身是五品高手,不可能不做丝毫抵抗的便跪在地上。起码此处不行!这里是王府,只要稍微弄出点动静,凶手都会有被发现的可能。”
“所以,欧阳信的跪姿必然是被凶手制服之后造成的,而他身上除了几处淤痕之外再无其他捆绑痕迹,而那几处痕迹正好对应了人体的穴道,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用这种方法将其控制住。”
这一番推理下来,直令芈梁成叹为观止。
所有的推测俱是有其根据,而且这所有的一切,全是在这其他人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尸体之上发现。
大到屋内的遍地血迹,小到伤口上的皮肉翻卷,不但从中还原出了凶杀过程,更是推断出凶手的身高以及特征。
而后,陈平安更是给出意见,让前来参加诗会并且符合这个身高的人一一排查,当然,府中的侍卫和家丁也不能放过,全都要审问一遍。
有了之前的精彩分析推断,芈梁成自然对其言听计从,立马吩咐人将此刻府内所有符合条件之人全数带到偏院审查。
这一番筛查下来,已经是深夜时分,但是案情到了此刻却毫无进展。
因为被带过来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