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轩这话,算是把所有人都吓住了,就连刚刚在想着闹腾的鹿子霖这下也张大嘴巴,听着白嘉轩的话,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几个老家伙更是拿旱烟杆的手都有些颤抖,白嘉轩这话,虽然说得严重,但是大伙想起满清入关后的所作所为,又想想以往改朝换代的历史,这还真有可能。
白嘉轩看到自己这话,把众人都吓住了,这才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随即正色说道。
“大家也别紧张,现在时局还未稳定,我们这原上也偏僻,一时半会遭祸,也轮不到我们头上!”
这话,到让气氛缓和了一些,白嘉轩这才继续说道。
“这次丢粮的事,也不大,大伙就当今年交公粮了,这事,等时局稳定下来后,等县里安定下来了,不管换谁管事,只要不为难我们,我们继续给他们交粮就行了。”
这话让众人齐齐点头,众人刚刚的恐慌情绪也淡了一些,几个老家伙觉得也有道理,齐齐站起身,表了态,这事就算过去了。
原先要鹿子霖家赔偿的事,也不了了之,就如白嘉轩说的那样,大伙纯粹当今年交粮了。
大伙虽然心里仍然有些忐忑,但是往后连过几个月,还真没人来催粮,大伙心里也心安了。
这事过去后,鹿子霖也装孙子几个月,没再闹腾啥事了。
主要还是鹿子霖那次回到家,和他父亲鹿泰恒商量一下,觉得现在这族长,当不得,玩意真要是如白嘉轩说的那样,这一打仗,到时这族长麻烦事就多了,到时原上村民都来找族长,这事还不如给白嘉轩。
鹿子霖之所以这样想,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从七月份开始,陆陆续续其他地方逃难的人口,络绎不绝从白鹿原周围路过。
大伙一问才知道,是满清一位叫方升的总督,带领二十万清军连破十几城,目前已经逼近长安城不足百里了。
这一路杀来,到处征粮烧抢,逼得多少人家家破人亡,眼看大战就要打起来了,很多县城的人都开始避难去了。
这消息现在传得到处都是,鹿子霖那想当族长的心思,自然就淡下去了。
白嘉轩原本也一直关注着这个消息,这事他到想到了自己姐夫朱先生,原著中,朱先生带着白嘉轩,两人去了清兵大营,姐夫亲自和方升谈了一个晚上,最后方升退兵。
所以白嘉轩也在想,自己姐夫会不会再一次让自己去陪他去清兵大营中,可左右等了好一些时日,都未曾有姐夫半点消息。
白嘉轩的姐夫朱先生这人,在原著中,那是一个圣人一般的存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能算生死。
朱先生自幼才智过人,十六岁中秀才,二十二岁中举人,后来遇到父亲去世,才中断学业,当时的山西巡抚特别看重他的才能,想委以重任,可朱先生却选择回避,直言“房是招牌,地是累,攒下银钱是催命鬼”。
于是朱先生在白鹿原东边一块地方建了一个小书院,取名白鹿书院,从此在此安顿下来了。
白嘉轩也纳闷了,见这和原著中有些不同,心里想着,于是提着一袋麦子去白鹿书院以看望姐姐的名义,去问问姐夫。
结果白嘉轩刚到,便见到姐夫正在院中练字,厨房里飘起了香味,大厅桌子已经摆了好几个碗,还摆了三副碗筷。
白嘉轩提着麦子刚进门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姐夫家这是来客人了,正想着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就见刚从厨房走出来的大姐朝白嘉轩喊道。
“嘉轩,咋这个时候才来,你姐夫一大早就让我张罗饭菜,说你今天会来!”
白嘉轩大吃一惊,连忙把袋子搬到厨房,一边朝院里朱先生喊道。
“姐夫,你咋知道我要来?”
朱先生神情淡然,写完最后一笔,这才收起毛笔,一边说道。
“前些天,我就看到你故意路过都没进门,这都三天了,我想着你也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