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接到调令心里一阵苦涩,从一个战区总兵官竟然降级为一个小国的军事咨询,还被命令回京述职。
李岩觉得自己是被针对了,一定是卢象升对付他,接到圣旨,李岩草草收拾了行装,坐上锦衣卫的飞鱼快船回京。
上船的时候看着慢船的锦衣卫,李岩突然想起段瑞安跟他商量的事情,莫不是因为自己参与了锦衣卫指挥使的换届所以才被降职?
一定是了,陛下是最忌讳军政和锦衣卫之间合谋的。
李岩假装不经意的以开玩笑的口吻问道:“你们段镇守使去哪了?我好歹也是一任军区总兵官,难道不应该他来送行么?”
船上的锦衣卫看看他:“段镇守使也接到了调令,已经出发前往非洲,所以不能来送行。”
李岩只觉得浑身冰冷,如果只是他被调动,那么还不足以说明问题,现在段瑞安也被调走,那就很说明问题了。
李岩甚至怀疑他回京之后会不会直接被下昭狱?
京城内,新年的气氛已经非常浓郁,过了祭灶之后朝廷基本上已经停止了各种办公,各部门除了留守人员其余的都回家过年去了。
朱慈烺正在后宫跟皇后和几个妃子赏雪,外面桂喜犹豫的上前:“陛下,周遇吉求见。”
朱慈烺自然知道周遇吉来是为了什么,想了想:“你带他去观鱼台,朕一会就到。”
皇后体贴的问道:“陛下要是有事可以先走,国事为重,我们姐妹在这就好。”
朱慈烺嗯了一声:“我去处理些事情,你们先在这边玩着。”
朱慈烺到观鱼台的时候,周遇吉已经等着了:“周爱卿许久不见,是来给朕拜年的么?”
周遇吉拱拱手:“陛下,臣是为李岩之事而来,此事虽然虽然有互通之嫌,但是一切都是为了大明,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朱慈烺倒是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周遇吉会敲敲边鼓,或者隐晦的打听一下,没想到周遇吉说的如此直白。
朱慈烺笑了笑:“从这就可以看出,当初周爱卿推荐李岩确实一心为公,朕心甚慰。”
周遇吉没有接话,他还等着朱慈烺发话呢,朱慈烺示意周遇吉坐下:“你我君臣从相识到现在已经十年,吃饭喝酒次数很多,只是今年越发的生分了。”
周遇吉呵呵一笑:“臣通过这一战也是深感自己能力不足,不能适应大明的巨变,所以在学校好好的学习了一段时间。
只是这新战术新战法新武器层出不穷,臣感觉老眼昏花,越来越吃力了。”
朱慈烺吩咐桂喜:“上些酒菜,我和周爱卿共饮几杯。”
朱慈烺看着外面的雪景:“今年京城已经下了三场雪了,这几年都没有这么大的雪了,河南山东那边上报积雪厚的地方已经两尺多了。”
周遇吉点点头也是一连感慨:“是啊,大明终于挺过来了,这一切都是陛下应对得当……”
朱慈烺呵呵一笑:“这是咱们一点点抢回来的,大明能挺过这场灾难,军队当计首功,而你主持了对莫卧儿帝国之战,当是首功中的首功。”
周遇吉连忙低头:“全赖陛下坐镇指挥,臣不过是陛下的一支马鞭,陛下往哪指,臣就往哪打就是。
再说,国家正是最困难的时候,臣贸然开战,不仅在饥荒时期没有给国内供应一颗粮食,还大量消耗了民力国力,罪该万死。”
朱慈烺正要接着说话,酒菜到了,端起酒杯:“不要听那些报纸瞎说,这一战的意义又是他们能够明白,来,喝酒!”
周遇吉想起自己刚刚说自己老眼昏花的话陛下并没有接话,这个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陛下也觉得自己已经老了?那是不是要主动引退?
周遇吉喝了一杯酒:“陛下,臣在军校近一年,深感精力不济,加上家中老母尚在,臣乞骸骨,告老还乡。”
朱慈烺再次沉默,然后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