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坏事不可怕,最令人厌恶的就是这种明明在做坏事,还非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孙承宗的想法可能是好的,在他的理念里,这一套也能自圆其说,但是对于朱慈烺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
孙承宗终归还是代表着他所代表的官员阶层,而朱慈烺代表的确是皇权,很明显利益不同很难达成共识。
孙承宗听着朱慈烺的话,不禁潸然泪下,终归太子还是没有懂他的心意,老臣可是一心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更是为了殿下的安全。
东宫对朝政牵扯太深,终归会影响皇权,而对于太子来说,没有什么比平安接位重要了,而太子掌军权,最终会导致谋逆叛乱发生,那才是葬送大明的大祸。
朱慈烺恨恨的看了孙承宗一眼,转身而走,回去的路上,朱慈烺就在想这次背叛,不仅仅是孙承宗,就连杨嗣昌和卢象升等也都参与,这让他难以接受。
回到皇城下,侍卫们用吊篮把朱慈烺送进皇城内,开门不符合规矩,但是紧急情况用吊篮传讯确不在此列。
回到东宫冷静下来的朱慈烺开始想破局的办法,这种事情,要是内阁达成一致,那么整个官员体系,会整体向皇帝施压。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妥协退让只会让这些官员得寸进尺,但是强硬又会让整个官员体系选择对抗。
治理国家最终还是要靠这些官员来做,要是官员不做事,影响的还是民生各方面,特别是大明难得有这一丝喘息之机的时候。
要是内阁瘫痪,那么这好不容易剿灭的流寇,可能会再度复起,朱慈烺可不认为杀了李自成张献忠等人世间就不会有流寇了。
不过好在朱慈烺并不是单打独斗,既然是皇权和内阁的争斗,那么自己的皇帝老子天然就是盟友。
这唯一的问题就是崇祯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应为贪恋军权才这么反对激烈?
朱慈烺正在思考,外面贵喜匆匆进来:“太子殿下,皇上口谕:宣您到暖阁议事。”
朱慈烺皱眉问道:“出宫的事情被发现了?”
贵喜摇摇头:“奴婢不知。”
朱慈烺登上马车,到暖阁的时候崇祯正在那坐着嘴角上翘一副看他笑话的样子。
崇祯微笑的问道:“你出去见孙承宗了?”
朱慈烺沮丧的点点头:“是,儿臣觉得委屈!觉得孙师此举有违父皇之治政方略。”
崇祯笑着说道:“这种迂腐之人,惯以大义名义做危害大明之事,孙承宗此举于那些御史有何不同!”
朱慈烺抬眼问道:“难道父皇就不担心么?须知这军权只是第一步,那么接下来,他们又会索要财权,断内库之供给。限制父皇发圣旨之权柄。”
崇祯依旧一副淡定的样子:“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自宋以来,文人总以大义名分,极力分皇帝之权。
最终文人之治引来党争之祸,贯穿大宋兴亡之始终,党争之事空耗国力,这才导致大宋被辽金蒙元所乘。
大明更是如此,太祖之后土木堡之前是文人与勋贵争夺,土木堡之后勋贵式微,文人独大,后党争再现。
朕也是多年治政放才明白,为帝者平衡党派,让众臣合力为国才是第一要务。”
朱慈烺有点被突然变聪明的崇祯帝惊到了,这一大串话说的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崇祯继续说道:“你来之前,朕已经下旨,孙师年事已高,不可再辛劳国事,加太子太师,归家荣养,特许不必进贡谢恩。
之后又发圣旨,宣大总督之位由卢象升接任,即可上任稳定宣大关防,不得延误。
至于杨嗣昌,剿匪虽然有功,但是数次纵敌劫掠,导致多城失陷,剿匪有今日之功全赖新军用命,念其协助新军剿匪,准其戴罪立功!”
朱慈烺品味了一下,也就是直接赶走了孙承宗,连让你上殿都不让,你还上奏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