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方圆、姬心夜成亲后,蔺雪琪与方圆见面的次数便少了许多。
倒不是说蔺雪琪死心了,恰恰相反蔺大姑娘从未认输,也从不打算放弃,只是不愿惹人嫌罢了。
虽然姬心夜从未说过什么,也从来没给过脸色,甚至有一次蔺雪琪喝得大醉后来找方圆拼酒,姬心夜都是很识趣地借故离开,让出方圆一整夜。
可说不上为什么,蔺雪琪心里就是觉得每见一次方圆,就好像便低了姬心夜一头。
如此一来二往,来往便就少了。
起初是与姬心夜较着劲,后来是与方圆较着劲,最后与自己较着劲。
谈不上伤心,最多就是方圆刚成亲那会儿心里难受。
因为压根儿没有伤心的理由。
方圆从未对自己表露过男女情愫,从未有过承诺,故而因爱生恨无从谈起,甚至就是埋怨都站不住脚。
最多只能叹一句遗憾。
落花有意,怎奈流水无情。
这等滋味相比我负你、你恨我的刻骨爱恨,自然寡淡了太多。
可这说起来是好事。
最起码还是好友。
总好过老死不相往来。
可人就是这般,得到了有恃无恐,没得到痴心不死。多少个夜深人静时,蔺雪琪怔怔出神,多想能和方圆老死不相往来,最起码这样意味着曾经轰轰烈烈过一场,不至于连恨都没有资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蔺雪琪这般玲珑心的女子在情爱跟前也难免俗。曾经无论多么轰轰烈烈,多么缠绵悱恻,只要一人负心,于另一人而言,便是往事不堪回首,于我莫要再提,因为那些曾经的美好放在如今变成了最大的讽刺。真若这般,最初恨过之后,却是连恨都懒得恨了。
所以对蔺雪琪而言如今这般便是最好的结果,至少还能回忆,能在回忆中找到欢声笑语。
言归正传,原本有仙儿在,蔺雪琪还能安慰自己,反正不是自己一人叨扰方圆,多少能在姬心夜面前心安理得些,谁知方圆成亲不久,仙儿这丫头便回了宗门……
今日还是打着探望肖洒的幌子来的宣平坊,方圆、姬心夜全程作陪,看过了肖洒,三人便在方府堂厅饮茶。
先有肖洒受伤,更有昨夜城外大战,蔺雪琪底气很足,估摸着能撑一个时辰。
听方圆、姬心夜讲过了昨夜一战的前前后后,蔺雪琪端起茶碗笑道:“真想不到仙儿那般通情达理的丫头,竟有如此蛮横无理的爹和大哥。”
姬心夜饶有深意地斜了方圆一眼,“宴新是来替仙儿抱打不平,宴师叔本是为儿子出气,只是听闻某人自称与仙儿关系极好后,才大发雷霆。”
话里有话,听的出来。
方圆尴尬地摸了摸鼻头,没说话。
蔺雪琪故作惊讶盯着方圆上下打量,“方圆你小子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仙儿家人知晓后秋后算账?啧啧啧,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方圆没好气道:“做个屁的亏心事!那宴新、宴无忌就是两条疯狗。”
姬心夜美眸一眨,笑道:“自古情债难还,怪不得人家打上门来。就是不知蔺姑娘长辈里高手几人?我也好叫方圆早早准备。”
方圆猛然一愣,一个头两个大。
蔺雪琪翻了个白眼,咯咯笑道:“姐姐我貌美如花,何须长辈出马。你就小心方圆那天迷途知返,娶了姐姐我做大,令你做小。”
姬心夜一本正经道:“如此甚好!我家夫君雄风太盛,伺候起来太累人。”
方圆面无表情,只有嘴角扯了又扯,总觉得背后凉飕飕。
蔺雪琪呵呵一笑,饶是她早对姬心夜刮目相看,也没到大名鼎鼎的夜仙子能说出这等浑话来。
当然不能输给姬心夜,是以蔺雪琪不甘示弱地瞟了眼方圆,目光盯上某人裆部。
就见蔺大姑娘无不可惜道:“便宜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