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下,日已黄昏,金色日光撒满西墙,像是给这闻名天下的大唐都城披上了一层金甲。
日光也是应景,照亮了大地,更印红了天空。火红的云朵如水波一般,铺满了整个天空,且水波轻薄至极,漫天红云之后蔚蓝清晰可见。这一红一蓝美到了极点,引得无数路人驻足。
今日正午一过,皇榜再出,邪魅已除,满城欢庆!长安城一扫先前阴霾,再复天下第一城之繁华盛况。
……
宣平坊,方圆新宅,熟睡两个多时辰的方大将军,一脚踹飞棉被,翻身下床。
麻利地烧上一壶热水,方大将军翻箱倒柜,想寻得一声漂亮锦衣,去赴美人之约。
倒腾了许久,吵得隔壁肖洒骂娘后,方大将军无奈发现,这些日子好像忘了去置办几件衣裳,而肖洒这厮的衣服倒是不少,可实在难等大雅之堂。
看着几件不合身的肖洒旧衣,方大将军寻思良久后,跑去厨房烧了一大锅水。
……
一丝不苟地将脸蛋洗了又洗,又将一头黑发过水三遍后,方大将军光着膀子,裹着一条亵裤,跑去厨房将一锅热水倒于木盆,又将木盘端出,开始在院落里洗刷脱下的黑衣。
洗净黑衣后,梳妆打扮罢,前赴美人约。
……
“相公好体魄,看得奴家心痒痒!”
黑衣洗到一半,左侧传来一片娇笑,方大将军抬头一看,便见左边院墙相邻人家,几处窗户大开,十来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正扒在窗户上偷窥自己。
“呔!光天化日,尔等怎敢窥视良{间隔符}家美男!还有没有王法了?”方大将军吓得连忙跳起,端起木盆挡住要害后,冲着对面叫嚷。
“相公自家院墙低,怪得了谁?”
“就是,相公冬日光身,不就是想引诱我们姐妹吗?”
“相公,你得逞了,奴家愿意随了相公。”
……
十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出口荤素不忌,一时间羞得方大将军脸蛋通红。
“尔等且等着,相公我定要报官伸冤哩。”撂下一句场面话,方大将军狼狈地抱着木盆跑回屋里。
“相公莫要跑,礼尚往来,我等看了相公,自然也要让相公看了才行。”
“就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
屋外肆无忌惮的调笑,气得方大将军牙痒痒,娘的,这算什么?欺负老实人不成?
将羞恼恶气压下,不去理会屋外娇笑不停的疯娘们,方大将军细细洗刷了黑衣,用巫力烘干后,开始对着铜镜穿衣打扮。
说是打扮,其实也就那样,事到临头,方圆才发现,貌似真没什么可打扮的地方。
长发束起,黑衣干净,浓眉大眼,高挑鼻梁,不厚不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脸蛋,高大略瘦的身板,方大将军打不打扮都是个美男子嘛。
……
等到屋外那群疯娘们,疯够了,关起窗户后,方大将军耀武扬威地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他娘的,当时买宅子时,怎就没多看几眼?这院墙也太低了些,不然,少说能省几个大钱。”方圆看着那不足一人高的院墙嘀咕。
说来,从小到大,方大将军还是第一次被女子看了身子。
嘀嘀咕咕地出了大门,摆脱了左邻,方大将军又迎面撞上了右邻。
“哟,出门啊?”只见一个络腮胡大汉,正推着推车走来,推车上绑着两头有气无力的肥壮白猪,推车右侧则别着一把黝黑长刀。
“张屠夫又杀猪啊?”方圆说着一乐,却是自己被自己逗笑了。
“屁话,不杀猪,杀你啊。”络腮胡姓张的大汉,没好气地说道。
“呔!你他娘的,老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方大将军挺了挺腰板,一副你欠我的模样。
“你他娘的挟恩图报,算哪门子的恩人?”张屠夫眼珠子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