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当然不可能答应让沈笑阳和他们挤同一辆马车,他甚至不愿意让沈笑阳和他们同行。
可是有秦如霜答应在前,谢洵也不想驳了她的面子,于是忍着脾气让管家重新准备了一辆马车。
在吩咐管家去准备新马车的时候,谢洵一直十分警惕地站在他和秦如霜马车的门口,似乎是沈笑阳只要一过来他立刻就要动手了。
好在沈笑阳还知道分寸,在管家将马车牵来之后,也没多说便上了车。
一行人欢欢喜喜的出了门,走了一段路之后,前头沈笑阳的马车停了。
秦如霜看到沈笑阳掀开了车帘,于是问道:“怎么了?”
这会儿已经接近晌午,天气炎热,沈笑阳用手拼命地扇着风。
“打个商量,让我来你们马车上坐一会儿,那辆马车太热了。”
秦如霜伸出头往外看,这才发现沈笑阳的那辆马车,是王府里原先冬天用的。
里头厚厚的毯子还没有撤掉,外头的车帘也是防风的,厚布里头还夹了棉,天气一晒里边可不就跟蒸笼似的吗?
在抬头看自己坐的这辆马车,里头的毯子已经撤下,车帘也换成了轻薄的纱,微风吹来,轻纱徐徐,很是凉快。
想也知道,这辆车是谢洵特意准备的,估计是考虑到天气炎热,她这几日又怕热,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安排。
而突然加入他们的沈笑阳,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秦如霜看了一眼一旁老神在在的谢洵。
说不定谢洵不是没想起来给沈笑阳换马车帘子,而是故意的。
秦如霜笑着摇头,没想到谢洵竟然还耍这样的小性子。
秦如霜偏头对谢洵问道,“王爷,让兄长进来凉快会儿吧,别待会中暑了,更麻烦。”
他们乘坐的这辆马车是谢洵精心准备的,十分宽敞,坐四个人都够。
谢洵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沈笑阳得了首肯,立刻爬了上来,大口呼吸着,还是这里凉快。
“对了,先前听兄长说有事要离京,还没说到底是什么事呢。”
沈笑阳叹息一声:“是我母亲那边的事,你还记不记得我有个姥姥,小时候来过京都,特别疼爱我。”
“当然记得,姥姥还偷偷给我俩糖吃呢。”
那时候她和沈笑阳因为调皮,经常偷吃厨房里的麦芽糖,两个人牙齿都不好,被大人限制了吃糖,于是沈笑阳的姥姥来了之后,就偷偷给他们塞糖吃,是个非常和蔼的老奶奶。
接下来沈笑阳同她说了这次突然要去老家的原因。
原来沈笑阳的姥姥近来突然迷上了周县的一个道观。
日日都要去道观上香,风雨无阻,前几日上香的路上把腿扭了,回来之后大发脾气,硬是要拖着病腿去,被家人劝阻了。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老人家心肠软,年纪大了喜欢些道学佛学也是正常的,沈笑阳本来没有放在心上。
是他本家的一个舅舅同他说了一些不寻常的事。
这个道观是半年前出现的,兴起的之后,香火鼎盛,教徒众多。
这本来也没什么,只是他舅舅在信里说,这个道观随着时间的增长,越来越不对劲,那些教徒有些太过于狂热了,几乎整个县都在疯狂崇拜着这个道观里传出来的道教之说。
甚至百姓的都不种了,整日去道观烧香,而且那香卖得很贵,很不是普通百姓能承受得起的。
长此以往,恐怕要酿成大祸。
在大祁,皇帝对于宗教流派这些放得宽松,并不限制百姓的信仰,而且涉及宗教流派的事情,处理起来总是比较敏感。
周县离京都非常近,任何事情都需得万分小心。
这不,沈笑阳一看完舅舅的信就呈给了皇上,皇上也对此事颇为关注,于是便派了沈笑阳暗中查访。
秦如霜听完,总算明白为什么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