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令牌给城卫检查过后,余淮终于可以进了城。城卫带着余淮走进侧门。看着铁门缓缓合上,余淮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两年了,他从一个小白纯,到现在可以平静地划开敌人的肚皮。美好和平的生活变成颠沛流离。他就像命运手中的玩具一样任其摆布。在这片土地上,他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太多的罪恶。抛弃妻儿苟且偷生的男人,为了孩子迎着刀尖冲锋的母亲。披着人皮的野兽在一位母亲的尸体旁纵情撕咬她孩子的肢体。人相食,从来都不是几个文字。
“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余淮自嘲地拍拍脸,向城内走去。
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啊。
......
城卫带着余淮穿过长长的隧道,来到城内。
当走出隧道晚霞映在脸上时,余淮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晚边的内城笼罩在橘色的斜阳下,高架桥上奔驰的火车头喷出滚滚白色蒸汽,笔直高耸的钟楼上硕大的齿轮在缓缓转动。农田里轰鸣的那是蒸汽耕地机,河里漂的是蒸汽船,天上竟然还有一艘蒸汽动力的浮空艇。粗犷的设计,精密的组合,黝黑的机油在机械的缝隙里若隐若现。一股浓厚的蒸汽朋克风味扑面而来。
“这,这,这这这。”
“走吧,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雄伟造物比这更让人敬畏。”
“这科技树点的怕是颗歪脖子树吧?”
城卫:“???”
城卫不打算理睬这个被军团长青睐的恶臭小鬼,带着余淮向城里走去。
圣彼得学院就坐落在凯尔特城的城边,所以余淮两人走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学院门口。
学院门口有两人把守。一个虎背熊腰,穿着厚重的黑色机械铠,露着一颗反光的大脑袋,脸上有道四厘米的疤痕贯穿左半边脸。背后背着一把巨大的蒸汽链锯斧头。
一个身穿黑袍,戴着细框眼镜坐在一张摆着一个网格棋盘的小桌前,棋盘上错落有致的放着黑白色棋子,隐约可见二敌交行,星罗宿列,云会中区,网布四裔,合围促阵,交相侵伐。黑袍男左手夹着一枚白棋,右手掌心撑着下巴,细细思考下步棋子的落点。
“嘿,贾俊轩,你就别瞎琢磨,就一个臭棋篓子。湘湘丫头赢你都赢腻了.“
“你个蛮熊懂个屁,就会耍拳脚。这叫陶冶情操。还有,什么叫赢腻了,那是互有胜负。”贾俊轩没好气的将手中棋子丢回棋盒里,面露鄙夷。
被称作蛮熊的徐锻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钢牙:“赢了湘湘丫头一局就是互有胜负?你这脸皮怕是能抗坐山虎的撕咬了。”
余淮两人的靠近引起两人的注意。
“这不是凤姐团里蔡祥森那小子吗?旁边的毛猴子是谁?你说会不会是凤姐失散的......”徐锻熊摸着圆润的脑袋,说到后半句俯身在贾俊轩耳边嘀咕。只是那大嗓门实在响亮。余淮和蔡祥森听得一清二楚。
蔡祥森脸色有点黑,看都不看徐锻熊一眼。对贾俊轩恭敬地说道:“贾大人,这位小兄弟是军团长推荐进入学院的,麻烦您安排下入学手续。”
“哈哈哈,蔡小子有眼光,贾俊轩这人就是个假大人,真小人。哈哈哈,哈哈,哈。”
贾俊轩和蔡祥森没有理睬徐锻熊的冷笑话。徐锻熊讪笑着闭了嘴,转头盯上了余淮。蒲扇大小的手掌拍在余淮肩上,就像一堵墙砸在肩上一样。余淮一阵龇牙咧嘴,这莽汉跟头熊一样,惹不起,人在屋檐下,人在屋檐下。
蔡祥森跟贾俊轩交代完后,一脸严肃看着余淮:“我不知道军团长看上你哪点。但是,你最好别让军团长失望。入学院的事,贾大人会安排好。我先回去复命了。”
蔡祥森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对徐锻熊说道:“徐统领,你刚说的话,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军团长。”说罢,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