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北城某看守所。
“48号,赶紧的!”
伴随工作人员的一声催促,铁链互相摩挲,发出冰凉又生硬的声响。
当铁门打开,傅裕峰被粗鲁的推进去。
不等他反应。
“砰——”
铁门被关上,工作人员将它锁紧后,对他留下一抹嫌恶的眼神,随后迈步离开。
此番对待,让傅裕峰的脸色变得难堪。
从他出生至今,几十年来,他是处处备受敬仰的傅二爷,谁都得对他点头哈腰、唯命是从,何时受过别人的冷眼相待?
而这几天……
想到自己被警方带走的这几天,自己所受的屈辱,傅裕峰不悦地咬着牙。
他愤怒的目视工作人员的离去。
随后,不知目的的傅裕峰环顾四周。
只是一眼。
他便见到铁栏外,淡定站立的傅言深。
极简的房间被铁栏一分为二,他所在的空间四周全是铁栏,犹如将他困住的牢笼,而傅言深则站在铁笼之外。
他西装革履,身姿笔挺,气场冷冽。
与之相比。
傅裕峰穿着看守所的统一服装,胸前和背后都留有属于他的编号。
在这里,他被夺走姓名身份,存在感只是一个号码。
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傅言深,傅裕峰的眼底闪过怒光,他的眼神凶狠、残忍。
尽管处境窘迫,可他还是挺直腰杆,维持着自己惯有的形象。
傅裕峰咬咬牙,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而他的表现都被傅言深看在眼里,见他到这时候还端着架子,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讽的笑意。
“在这里住得还习惯么?二叔。”
他轻启薄唇,语气波澜不惊的询问。
来自傅言深的问候,他的那声称呼,让傅裕峰的脸色变得更冷。
“呵。”
他冷笑一声,看向傅言深的黑瞳变得犀利:“你该不会以为,仅凭你的报案,以及你交给警方的那点证据,就能将我置于死地吧?”
面对傅裕峰的挑衅,傅言深坦然自若:“当然不能。”
“当年的事故线索、所有相关证据,都已经被丁耀辉清除得一干二净,无法作为指控你的证据。童夕颜手机里的录音,你和二婶的对话虽有提及,但是没有实质证据,就无法给你定罪。”
傅言深如实的说道。
见他倒有自知之明,傅裕峰的眉宇流露过胜利的笑意。
“既然你也知道,那就别把事情做绝。归根结底,我们毕竟还是……”
他的话没说完,只听傅言深接着道:“但是有丁耀辉的供认,结果就会变得不同。他也是帮凶之一,难辞其咎。”
他的提及,让傅裕峰的笑容尽散。
傅裕峰蹙眉,不敢相信傅言深说的话。
丁耀辉的供认?
他怎么可能供认?!自己扒自己的老底,给自己惹麻烦吗?!
傅裕峰难以置信。
而傅言深则勾唇笑道:“因为我的手上有着他更多的罪证,如果他不坦白十五年前的事,凭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加在他身上的刑罚只会更加严重。”
闻言,傅裕峰的眼睛狐疑的眯起。
被警察带走时,他就听苏翊宁告诉他,丁耀辉因贪污行贿被控制调查。
但根据他近段时间的了解,丁耀辉有国外的专业团队为他进行操作,就算留下些许蛛丝马迹,也不至于遭受太大的惩戒。
怎么可能让他宁愿自爆十五年前的事故?
傅裕峰蹙着眉心,他不愿相信傅言深的说辞,认为他只是故意吓唬他。
直到。
傅言深冷眼笑看他,道:“是我让丁耀辉作为华国代表,与你见面洽谈业务。”
“你?”
傅裕峰嘲讽的笑:“就凭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