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倭贼这就弃城跑了?”
燕卓看了看王展襟,王展襟也看了看燕卓,两人一怔,心里都是大叫不好。
——这倭贼还留了一手。
“燕卓,现在怎么办?现在咱们要是撤了,可影响军心。”王展襟伏在燕卓耳边小声道。
“穷寇勿追,穷寇勿追。”
燕卓这般说着,王展襟心里也是明白,转身向着身后的将士们喊道:“倭贼一战击溃,不足为惧,咱们兵力不足,不能深入,先回连江城请王将军调兵再做打算!”
众将士一愣,心里虽是不明白将军这么安排的用意,但心想将军一击便斩杀倭将,此等武功韬略自是不同寻常,因此也不多想,都是齐声喊道:“谨听将令!”
燕卓勒马回身,向着连江城疾驰,在他身后王展襟也是策马扬鞭。
“赵公道你慢点,为将者心要沉稳,就像你们江湖人决斗前一样,要心如止水。这来时都要一个时辰,回去可得一个多时辰,要是倭贼真是调虎离山,他呢现在已是兵围连江城了,咱们更得做好准备。”
燕卓听着王展襟所说,心头一怔,他的心竟然真的在扑通扑通直跳。他不得不承认,他慌了,可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压在他手上他又怎么能不慌。
江湖比武,无论胜败,拼杀的也不过是两个人的性命。而这军阵之战,动辄就是上万人的厮杀,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让燕卓如何能心如止水。
“越是像现在这种形势,作为主将,你越要沉稳,你要想好,万一回城正碰到倭贼大军怎么办?”
燕卓听着王展襟的“谆谆教导”翻了一个白眼,开口道:“怎么?王将军,你决定攻打绍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现在的情形的对策?”
王展襟听了一愣,结巴道:“燕…赵公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你这是…你这是卸磨杀驴,没有你这么当兄弟的。”
“别说了,回城要紧,万一真被倭贼的六万大军挡在城门口,那咱们也只能拼一把,看我那结拜兄弟愿不愿意出兵相救了。”
王展襟哼了一声,道:“你还是求求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挡一刀,等王飞虎帮你,下辈子吧。”
燕、王两人这般说着,催着胯下宝马是四蹄翻飞,扬起尘土如雾,弥漫在这官道之上久久不能散去。
另一边,弃城而逃的倭贼是朝天射出一发红色信号弹,随后每隔五里便有一发红色信号弹升空。
“报,种布将军,绍安方向已接到消息,江左军已派兵攻打绍安。”传令兵跪地道。
种布太短点了点头,道:“向井口将军发令,命他率两万人马分割包围回城的江左军,好好灭一灭他们的锐气!”
“是!”
那传令兵退下,种布太短转身看向地图,手指在绍安城上指了指,嘴角显出一丝笑意:“江左小儿,和我斗你还嫩了一点。”
这种布太短也是熟读《孙子兵法》,对孙武所说的“围城必阙,穷寇勿追”非常熟悉,他一早便料想到,江左军可能会利用四地的时间差打埋伏,所以他干脆来了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要江左军出动出击,他便要守城的将领佯装败北弃城,等他们发现中了计,想要回城的时候,便在路上来一个守株待兔,打他一个埋伏。
种布太短想得周全,只是苦了绍安守城的倭将,还没来得及佯装败北,便被燕卓一镖射落马下,一命呜呼。
不过战场就是这样,谁能想到自己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对手呢?都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己尚且不能完全知己,又怎么能知彼呢?
燕卓和王展襟没想到种布太短竟然通晓《孙子兵法》,而燕卓身上也同样有种布太短未曾料想到的。
官道两侧。
井口已经收到了种布太短的命令在绍安返回连江的必经之路上做好了埋伏。
绊马索、铁蒺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