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甲、黑马、乌刀。
马蹄扬飞尘,天寒生薄雾。
两千倭贼在富春一郎的带领下,向着燕卓的京口卫营帐发起了冲锋。
富春一郎一身红甲艳丽非常,甲片上下起伏,就如万片红叶奔腾一般。
在扶桑他的盔甲称为大铠,头盔称为星兜,星兜前面设有前立,雕刻成凶兽之形,在这凶兽周围是如狮鬃一般的赤发装饰。
风一吹,赤发随风而动,凶兽亦是活灵活现,瞧那模样倒真有几分恶鬼的模样,若是黑天见了保不齐要吓哭多少妇孺。
“五百步!”京口卫令兵高喊道,“倭贼骑兵距离我们还有五百步。”
燕卓站在阵中,手中将旗一挥,道:“弓兵五十步放箭,竹兵架竹预备!”他这军令灌注内劲,声音虽是不高,却能清楚传到每一个士兵耳中。
“四百步!”令兵又是高喊道。
正面八组京口卫神情凝重,一个个都已摆好了架势,蓄势待发。竹兵们攥紧了竹竿,弓兵箭已搭弦,只等令兵喊到百步时便拉弓蓄劲。
“三百步!”
京口卫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呼了一口气。心燥,天寒。呼出的热气遇冷成雾,汇集在京口卫阵前,如云低垂。
“两百步!”令兵的鼻翼两侧已渗出点点汗珠,一双眼睛紧盯着那奔腾而来的红甲。
燕卓也已能看见那红甲,他跨马而坐,一双眉眼吊起,锋锐的似是刚开刃的宝剑。
富春一郎眼瞅江左军已摆好了架势,马鞭一抽,骏马嘶鸣:“冲!一鼓作气冲破江左的防线。”
“一百步!”令兵喊罢,便是快跑着赶回阵中。
竹兵吸足了一口气,将竹竿架在盾兵的盾牌之上,后腿紧蹬着着地面,如树生根一般,弓兵也是拉满弓,只喘了一个呼吸,便是射出第一轮箭雨。
第一轮箭雨刚落,倭贼的骑兵就是冲到眼前,强劲的冲击力顶在竹竿上,催得竹竿噼啪生响。那竹兵一个个涨红着脸,用咯吱窝紧紧夹着竹竿,纵是虎口迸血也是不愿退后半步。但那骑兵的冲击终究不是寻常人能抵挡,那竹兵拼劲全力,最终也是被冲击力顶的滑出了十步之远。
不过这竹兵虽被顶开,但那倭贼的骑兵也因为这竹竿的阻拦聚成一团,发动不了冲锋。
富春一郎眼瞅着骑兵乱做一团,挥舞倭刀,高喊着,想要指挥后队骑兵向两侧迂回。还没等他调配好两侧迂回的骑兵,燕卓已是下令左右埋伏的二十组士兵向中心靠拢。
霎时间,五十多枝竹竿,从正面及东西两侧向倭贼杀来。
富春一郎看着周围,直感觉
。自己掉进一片竹林一般,青光扑脸引得他一阵晕眩:“下马!跟他们陆战!”他高喊着,翻身下马,长刀对这眼前的竹子是一阵挥砍。
众倭贼随富春一郎是一同下马,但他们刚下马便也是陷入一片竹林之中。
“竹兵左右上下阻敌,弓兵趁机放箭!”燕卓再下一道军令。
二十余组京口卫齐声喊杀,杀声震天,喝得二千倭贼左右茫然,俱是一愣。那竹兵左右横扫,竹枝覆盖着贴片更加锋利,扑在倭贼脸上便是条条血痕,有那运气不好的倭贼伤在眼睛,是捂脸痛哭哀嚎。
竹兵这左右横扫一遭后,便是抬起竹竿,那倭贼瞅着这个空隙刚想向前冲杀,便被迎面而来的弩箭射翻在地。
倭贼阵脚已乱,不由后退,而京口卫则是步步紧逼,竹兵前扑,盾兵护卫,守在盾兵身后的矛兵负责补刀倒地之敌,不留倭贼一个活口,而那弓兵依旧瞅着空档便是射杀一波倭贼,如此步步紧逼之下,倭贼军心动摇已是无心再战。
富春一郎高喊着还想组织进攻,但兵败如山倒,军心已失,倭贼无心恋战,逃兵如山洪泻地一般向后涌动。
——三百人逼退两千人。
校尉看着那满地倭贼的尸体,粗略地估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