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重型火器运用在攻城之中,这在九州五国之中也只有江左王朝独有。三团烈焰在大剑山寨墙中迸射而出,巨大的爆炸声让后汉士兵陷入阵阵耳鸣,他们脚步踉跄,东倒西歪或伏或倚,面上都是痛苦之色。
赵伯约听到那惊天动地的巨响,心中一紧,抬头向帐外看去,盼着那传令兵尽快汇报城墙上的战况。
他心里虽是着急,但身子却依旧如山般沉稳。他知道作为主将,要有不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胸,如果他此时惊慌,寨中的军心难免虚浮,他要沉稳,他要冷静,要让全军上下知道,他赵伯约,足以应对这发生的一切。
“报将军,江左军对我军发动了猛攻,城墙上被他们炸出了三个大坑,怕是抵挡不住他们下一次的进攻了。”传令兵跪地,脸上已有黑灰,盔甲上也有了丝丝血迹。
赵伯约面色沉浸,眼睛稍稍眯起,看着传令兵的模样,他知道刚才那三声巨响在军中端的造成了不少杀伤。他沉声静气道:“调集寨内的守备在城墙破损处集结,一旦江左军涌入,就地击杀。”
“是,将军!”传令兵起身匆匆离帐。
待传令兵一走,燕卓上前踏出一步开口问道:“将军是打算将大部分守军调来小道这面防守吗?”
赵伯约看着燕卓,这黑衣少年气宇不凡,他第一眼便觉得此人不简单,开口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没错,城墙将破,江左军一定会趁势涌入。而且他们在小路一面发动了如此猛攻,证明这江左的主力定在这小路一面。”
燕卓点了点头,他知道赵伯约说的有道理,但他总觉得这北府兵既然已经在小道上吃过一次亏,没必要一定要从小路猛攻,而且是如此仓促发动猛攻。
“将军,我担心宜州栈道一面会有江左士兵的偷袭,在下想借将军五百兵士一用,镇守宜州栈道。”
赵伯约看着燕卓,眉头一皱,他是守城之将,性子里天生便是追求沉稳,心中所想皆是如何稳当守城。因此,他心中不由盘算:五百军士,这人数可不少,如果这江左军从小道面攻入军寨,少了这五百人怕是不稳当。但这少年所言也是,如果那北府兵真从宜州栈道一面摸进城寨,与小路一面里应外合,这大剑山危矣啊,只是不知这少年能否能善待这五百兵士?
“燕少侠,五百军士恐怕不行,老夫军帐中人手不足,只可给你调配一百军士。”赵伯约这般说着又改口道,“可调配给你一百五十名兵士镇守栈道一面,你可敢往?”
你可敢往?
——激将法。
“在下知道将军心中顾虑,一百五十人与在下的兄弟们一起也有近四百人,我敢往!”
听燕卓答应,赵伯约向着身侧的何应熊发令道:“应熊你点一百五十名亲兵和燕少侠一同镇守宜州栈道一面,不得有误!”
“是将军!”何应熊垂首道。
赵伯约目送着众人离开,面色如常、身形如山,沉重也内敛。宜州栈道一面易守难攻,不过不是北府兵主力突袭,有这四百余人应该足可应对。但这小道一面,如果城墙被攻破,北府重骑一旦杀入寨内,怕是不好应对。
他这般想着,招呼门口卫兵道:“拿刀披甲!”
赵伯约身披硬甲,脚下生风阔步赶到阵前,扶刀迎风而立。杀气随风升腾,吹拂起他盔上红缨与下颌的白须,一双如鹰般锐利的双眼看着远处的江左军阵。
“将士们,随我一同守城!”
后汉军士看着主将站在城墙与自己一同守城,军心顿时燃如烈火,声若霹雳道:“愿随将军!”
就在后汉军心振奋之际,温天放下令发动了又一轮的猛攻。
与赵伯约所想相似,江左军再一次派出重击弩车,将那城寨彻底豁开,然后重骑借着弓弩手的掩护向那城墙缺口处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赵伯约看着江左骑兵突袭,下令道:“将热油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