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卓一愣,竟是没有想到这江左北府兵军心是如此坚固,就连头领败亡也不能撼动。他这一愣,催起《百炼玄光》的内劲,湛湛蓝光汇集于双臂,如两道星河于他双臂相会。
三匹快马向着燕卓杀来,马快、刀疾,凛冽的刀锋撕风而鸣。
燕卓双臂一挥,双臂盘绕的两道星河,霎时泼洒而出,如繁星、如春风,轻轻拂过那三人三马。
这是极轻柔的一招,人和马都没有悲鸣。
这是极壮丽的一招,湛湛星河泼洒而出。
这是极怜悯的一招,人马逝去,无声无息无痛。
只这一招,燕卓便送走了三人三马,让那群北府兵不由看得呆了,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美丽的杀人招式,他们看着已逝去同伴,就连他们的脸上竟也是安详、平静的。
就好像,他们根本就没有死,他们只是睡了过去,在星河中洗净了那杀伐的罪恶,沉入了安宁的梦乡。
见那群北府兵愣住,燕卓又是厉声喝道:“快快下马投降!”
“北府兵不降!”那群人齐声吼道,又是催马向着燕卓众人发动冲锋。
北府兵果真名不虚传,不愧是江左精锐。
“你们屠了一整个山村,还在敢在这大放厥词!”
乔镇岳一声喝道,运起气冲斗牛神功,施展出“风雷走”冲进了冲锋的马阵之中,在他身后沐云风也是一脸凛冽,他手中长剑催出“多情剑气”随着乔镇岳一同冲杀。
只见乔镇岳,周身爆出真气鲜红如血,在马阵中极速冲杀,拖出鲜红一线如过江红龙,杀的江左人马,人哀马嘶。在他身后,沐云风“多情剑气”如星如豆如雨如相思。
星灿、豆密、雨疾、相思难挡。
剑意泼洒间,又是一队人马栽倒在地。
“留活口!”燕卓喊了一声。
“放心,燕兄弟,大哥心里有数。”乔镇岳这般回道,左手化掌为爪,一个飞身如雄鹰扑地一般,将一名北府兵从马上抓了下来。
沐云风闻言,也是将那“多情剑意”向马腿挥洒而去,那马腿受伤,马上骑兵登时扑地,在地上连滚了数圈。
残余的几名北府卫见状如此,勒马回身欲逃,但都被飞燕镖射落马下,百余名北府兵至此死伤殆尽。
燕卓走到那群俘虏面前,将他们身子扶正,开口说道:“你们有谁听说过北府卫紫光禄中郎将燕故渊的,我是他的儿子。”
那群俘虏一听燕卓这话,心里一愣,一时面面相觑竟都是不知要说些什么,直过了许久,才有人开口道:“先父曾是燕大人的亲兵,不过他已经过世了。”
燕卓又开口问道:“我父亲在时,北府兵也是如此屠村灭户,滥杀无辜?”
那人神色一怔,道:“燕将军在世时北府兵会不会屠村灭户我不知道,但北府兵只听军令,军令如何北府兵便如何!”
燕卓一愣,竟是没想到这北府兵的口气在被俘以后仍是如此狂妄,道:“那你们现在的主将是什么人?”
“无可奉告!”
“你们回去是不是要告诉你们将军,这小路的事?”燕卓又问道。
“无可奉告。”
燕卓冲着乔镇岳与沐云风一阵苦笑:“没办法不说……”
“那不说就上刑!他们杀了那么多人,也得给他们点惩罚。”乔镇岳道。
燕卓道:“只是这群人骨头都很硬,一般的手段怕是敲不开他们的嘴。”
“我来试试。”雷清道人开口道。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然后吩咐众人将那群北府兵的鞋袜都脱了下来,将那瓷瓶里的粉末依次摸在他们的脚心上。
“你要干什么?”北府兵惊慌地喊道。
“不干什么,老道一个出家人能干些什么,这个药只不过是能让你们的皮肤更敏感更细腻,是生肌的良药,一般人我还不给他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