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变色,日月失光。
那袭青衫手托大星,撞上城门,大城被轰成齑粉,强大的威能把雄伟城池夷成平地。
一个直径千米的冲击波在城池中心爆炸,强光疾速收缩,然后迅速的向外扩散出去。
“轰!”
烟火弥天,摧枯拉朽一样把方圆千里化为焦土。河流山川燃起火焰,无数的人们浴火挣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数生灵瞬间就变成了黑灰飘散。
那神识无喜无悲,静静伫立天空。
忽然凭空射来一支金笔,笔端散开万缕金丝,绕住灵识,恍惚之间,强行把神识塞进山路上那具少年的躯壳。
神识重回本体,玉清川的七窍本来已经停止流血,神识一回,重又血如泉涌,少年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呼吸皆无,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
体内血河枯竭,无法滋养五脏六腑,经脉开始紧缩,生命开始凋零。
玉清川的意识很清楚,奈何思想指挥不了躯体,想呼唤家园,但做不到。
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下,神识支撑不了多久就会透体而散,与光同尘。
这次,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太阳掉进西面高高的山峦,整座大山起了雾霭,给山势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天黑了下来。
透过潮湿的雾气,能看见夜空里闪烁的星辰。
小人威震天仍没有走,藏在草丛里,他根本不关心死不死的玉清川,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老婆婆怀里睡觉的少女。
他判断,在他头顶拉粑粑的,八成是这少女。
这个面子,可得找回来。
老者在山路上燃起一堆篝火,火堆边上就是玉清川的尸体。
老婆婆坐在火堆旁的一块石头上,火焰跳动,照着她布满皱纹的脸,云心在她怀里尤自酣睡,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秦天阙手里拿着一根枯枝挑拨柴火,白眉下垂,眉宇紧锁:
“血流尽怕是活不了了,阿羽,把他做成另一具形态吧。”
玉清川的七窍已经把身体的血液全部流尽,他仰躺在地,火光照着精致又苍白的五官,栩栩如生。
神识在躯体内如风中之烛飘摇,支撑不了多久了。
玉清川还能思维、能感觉、能听到,只是再不能动。
他纳闷刚才为何看见那么一幕,直觉告诉他,那个戴黄金面甲,手托星辰之人。
分明就是上一世的自己。
金笔家园为证!金笔永远只附带自己的属性,这世间,只此一支,也只有他能执握拥有。
为何家园可以召唤那颗大星?自己又为何面甲罩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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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忽然对老者开口,声音嘶哑道:“我说一件事,一直隐藏没说,我现在说出来,你不能怪我。”
秦天阙紧锁的眉头一下松开,温声说:“属于你的心底秘密,不告诉我是应当,怎么会怪你。”
老婆婆声线突然变得无比温柔,恰似十七八少女柔软的声音:“你附耳过来。”
......
秦天阙愕然:“阿羽,你的声音?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婆婆说声音温柔:“你莫管,听话,附耳过来。”
秦天阙不再问,把耳朵递到阿羽的嘴边。
老婆婆脸上荡漾起春风一样的笑意,伸手轻轻摩挲着秦天阙皱纹遍布的老脸,在他脸上一吻。
突然吐出一根闪亮翎羽,刺进秦天阙脖颈凸出的血管。
秦天阙顿时静止在原地,一双眼睛惊讶的看着阿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羽笑笑,失神的眼睛对着远方黑夜,脸上的温柔更多,语气里带着歉疚:
“说了你不要怪我,这根翎羽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血脉,使你不能行动,要不然,我接下来做的事你必定会阻我。
八十年来,我始终把你当做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