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墨眼神迷茫。
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这时,村长走到他身边,慈蔼地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道:“你是褚子墨,现在生活在黑岳村。”
说着,村长一指墙上的两行大字。
“那是你亲手写上去的。”
好在,褚子墨虽对自己的事情没有印象,字还是识得的。
他的眼神渐渐清明了些,又看向黎桐几人。
“那他们是?”
“我们今日初来此地,他们是我的随从。我来此地,为寻师祖的线索。”
说着,黎桐掏出了白木人的图纸。
“我的脑袋!”
褚子墨看到图纸上的白木人,忽然大叫一声,奋不顾身地跳下床,汲拉着鞋便奔出门外。
黎桐莫名地看向了村长。
村长沉沉地叹息一声。
“姑娘也见到了,小墨他还有很严重的健忘症,通常一觉醒来,就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需要有关键之物提醒,他才会记起来。”
合着这是见到了白木人,想起被他遗忘的顺水漂远的木头脑壳了……
黎桐无语。
嗜睡症,健忘症。
都是精神之症。
黎桐心中愈发肯定,这少年,很可能就是白五海的残魂!
“村长,不好啦,那个二世祖又来啦!”
褚子墨跑出去不久后,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快,去把那傻小子藏起来!”
村长脸色一变,急忙便要往外走去。
黎桐想起刚入村时,村民得知她是来找褚子墨时神情戒备而警惕,不由问道:“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村长点头。
“我之前说过,他是西松城褚家的人。”
路上,经过村长的解释,黎桐这才了解褚子墨的身世。
褚家是西松城的大户,褚子墨是家主嫡子。
本当是被众星拱月长大的,却因一身怪病,被家主认为不吉利,对其避而远之。
好在他还有母亲呵护,也就是褚家的当家主母。
父母因褚子墨生了嫌隙,母亲也因此被冷落。七岁那年母亲身亡,姨母上位。没了生母的庇护,他很快被丢去庄子上自生自灭,最终不慎落水漂流到黑岳村。
两年前,他在黑岳村的消息不知怎的被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褚子磊得知,那之后,褚子磊时不时就来找褚子墨的不痛快。
神奇的是,褚子墨从来记不住他,每每总是褚子磊给自己找了不痛快回去,而褚子墨一觉醒来,依然是神清气爽。
褚子磊越发来得频繁,从一开始的找不痛快,到强迫褚子墨记住他。
这件事几乎变成了褚子磊的执念。
走着走着,前方溪水边忽然围了不少人。
众村民被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牢牢地拦在一边。人群中央,一个灰色锦衣的少年居高临下地瞪着被人按在地上的褚子墨。
“褚子墨,记得小爷是谁吗?!”
“管你是谁,快把木木的脑袋还给我!”
少年闻言,生气地踩上了脚边的白木人的脑袋。
“既然你这么在乎这块破木头,我偏要毁了它!”
少年的脚愈发用力,木头上那丑陋的笑脸被踩进土里,脏污一片,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只是踩进泥地里还不够,少年又狠狠跺了几脚。
“木木——!”
褚子墨的惊呼令褚子磊心中愈发不快,快走两步上前,揪起他的头发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一块破木头的名字你都记得,小爷这么个活生生的人你竟然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