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父子与邓荃等几个副将商量了一阵:
守城,他们新增加了两件火器,喷火油柜和陶罐火药弹,这也是他们见叛军兵临城下,仍能保持淡定的原因之一。
出击,则采用五郎的提议,让神火营抄后路断他们粮道。
元极立即派探子出城,几人也分头去做准备。
元植心情不错,他没想到父亲真把亲兵营交给了他,事先没有一点点征兆。
以前他一直以为,父亲会把亲兵营交给经验老道的副将邓荃,毕竟邓春花已经与二兄定了亲,邓副将也算是自己人。
他开心得要飞起。
仿佛城外来的不是叛军,而是等着他去收割的韭菜。
元植暗下决心,一定带着亲兵营冲在最前面,亲兵营虽没神火营那么多眼花缭乱的武器,但他们是苏家培养多年的队伍。
用苏将军的话说,“下雨、下雪算什么?除非天上下刀,你们今天才能停止训练。”
他正意气风发的往亲军营走,忽然一个从推车上抱干草的老翁撞了他一下,元植没怎么在意,拍拍挂在袖子上的干草,对呆立一旁的老翁道:
“没事,忙你的去吧。”
哪知那老翁并没有走,而是躬身向元植,哑声道:
“四郎君好气量,史大郎在城外问您好。”
史大郎?
苏元植脑子里“嗡”的一声:
探子回来报,说反军领头的叫做“史承雄”,这名字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说。因为之前三郎让他们查过史墨白买马入关的事,这人姓史,大家都猜他是不是史墨白什么人。
但四郎始终不相信,他认识史墨白兄弟很长时间,说他们靠代购军马,狠赚朝廷银钱那很正常。
说史墨白一介商人起兵造反,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现在这满脸褶子的老翁对他说“史大郎在城外问他好”,简直就似晴空霹雳,把他满心执念炸了个稀碎。
他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向快些从那老翁身边走过去,那老翁又说了一句:“大郎问您,昊天观里的女道士,您忘了吗?”
元植停下脚步,这怎么会忘?他动了圣上的女人,可......圣上不是瘫了吗?
他冷脸道:“再胡说,我叫你走不出军营!”
“老朽就是个带话的,您不出去与大郎见一面,回不回得了京城,那就难说了。”那老翁竟然有恃无恐,丝毫不怕元植威胁。
元植犹豫片刻,决心不理他。
那女道士勾引在先,自己若是得了战功,功过相抵,圣上也不会为了个女冠和自己计较。
“唉!死到临头还不知挽救。”
那老翁将干草丢在地上的草堆上,推起车子走了。
元植有些心神不宁,走到亲军营前面突然站住脚,叫过两个亲兵道:“快,去把刚才送干草进来的推车老头抓回来,我要审问他!”
两亲兵还没跑远,就见不远处冒起了烟,有人在叫:
“马厩走水了!快拿水来!”
元植暗骂自己大意,这火说不定就是那老翁放的,他是说自己死到临头,还是苏家军死到临头?
白日里军营随时有人走动,放火也烧不起来,这是在威胁自己。
等了一会儿,那俩亲兵跑回来说:“四少将军,只找到木推车没找到人,兴许是刚才马厩起火,他趁乱跑出去了。”
跑了?
他抬腿想去找二兄,想想还是算了,这事说出去不光彩,自己才刚得父亲信任,若是被他知道这又是自己惹的事,说不定又把亲兵营收回去了。
这可不行。那老头已经跑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
“四少将军,您怎么还在这儿?邓副将正在到处找您呢!亲兵营的校尉们都到齐了,等着和您议事。”
元植收起关于史墨白的念头,跟着亲兵往营帐里去。
亲兵